只对宴惊庭说,“我一会儿再和你说,先挂了。”
说完,楚知意便把电话给挂断了,警惕地盯着前方那六七辆大货车。
楚知意变道到远离大货车的一条道路上,踩下油门,加速。
一辆两辆……终于把那些大货车都超了过去,楚知意才狠狠松了一口气,速度放匀,这才有时间思考刚才那个电话。
是宴惊庭打过来的?
她瞥了一眼手机,已经黑屏下来了。
楚知意刚想给宴惊庭打过去,忽然想起了自己答应宴老先生的话,她生生把那股念头给忍了下去。
她不打。
楚知意暗地里为宴惊庭打气!
他一定能明白自己内心的想法!他们俩心有灵犀!
楚知意一心认为自己和宴惊庭已经有足够的默契了,却不知,此时此刻的宴惊庭,面黑如墨。
他回到了家中,里面一个人都没有。
而他留给楚知意的霍浊,也被她留在了汉江府,像是个被遗弃的小狗,可怜巴巴的。
“知知呢?”宴惊庭问霍浊。
霍浊缩了缩脖子,回答,“去……去外地出差了,今天早上刚走。”
宴惊庭额头青筋跳起,现在都下午三点了,距离早上还是刚才?
他沉着脸问,“我让你跟着她,你为什么不去?”
“先生,不是我不想去,是……是宴老先生说,夫人已经不是您的妻子了,我不应该再跟着她走,宴老先生不让我将这件事告诉您。”
宴惊庭神情顿时阴沉下来,一字一句,“你说什么?”
霍浊不敢再隐瞒,“先生,您不在这两日,夫人……夫人准备了离婚协议书,已经送到宴老先生那去了。”
……
外面分明阳光大好,蓝天白云,惠风和畅,可车内,却蕴藏着一股说不出的雷云密布。
别说是霍浊,就连阿黎也罕见地额头冒汗。
他从未见过宴先生这般生气,仿佛乌云压城,电闪雷鸣。
宴惊庭闭着眼,下颌紧绷着,整个人都处在濒临爆发的边缘。
终于,车开到了医院。
宴惊庭自车中下来,阔步朝医院内走去。
他身材高大,面容也英俊,不少女人都情不自禁地朝他看去,可看清他此时此刻的神情时,又极为恐惧地收回了目光。
宴惊庭步伐迈得极大,不到五分钟,他便来到宴老先生所住的病房。
宴祁澜今天早上刚刚过来,代替宴老夫人和容玥在这儿看着宴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