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远走上前,两手撑着太师椅的扶手,身子前倾凑近他。
“墨尘,记住了,从今日开始,我杜清远,负责王府里的一切事宜,王府的下人,侍从,丫鬟,饮食,外出账务,包括你,统统都归我管!”
他嚣张的用拇指指着自己的鼻子。
墨尘冷冷的望着他,那眼神,似是在看一个死人。
“杜清远你认为这可能吗?”
他一个眼神示意,方才到现在一直潜藏在屋内的黑衣人悄无声息的逼近杜清远身后,手中明晃晃的刀刃高举起。
杜清远全然不知,只以为他不信,为了证明自己是直接负责人,便从怀中取出一枚从武王那里得到的玉佩,拿在手里晃了晃。
只一眼,墨尘脸色骤变,这是父王的玉佩!
而此刻,黑衣人高举起手中的刀刃就要落下。
“等等!”
刀刃距离杜清远后脑勺一寸的位置停下。
墨尘定定望着那枚玉佩,漆黑如冰泉幽暗的双眸里有什么沉浮着。
“你为何会有这枚玉佩。”
他的声音沙哑,隐隐在颤抖。
“这个你别管,你只要知道,从今日开始,我要住在这里。”
杜清远将玉佩收好,凑近他,伸出手摸了摸他脑袋,眉眼弯弯的一笑。
“而你,由我负责。”
墨尘的脸色变得尤其古怪。
杜清远伸了个懒腰,“天色不早,王爷,咱们早点睡吧。”
说完,一边朝里屋走去,一边脱衣裳。
墨尘的心久久无法平静,他的目光一直落在杜清远的身上,这似乎是他头一次他如此仔细的去打量一个人。
他长相清秀,一对柳叶长眉,双眸明亮,挺拔的鼻梁,不薄不厚的唇,一头发丝在烛火下透着浅浅的栗色,使得他周身透着柔和的光。
察觉到被人注视着,杜清远抬眸看去,正好对上他打量的目光。
“再不睡,我就吹灯了。”
杜清远撅着嘴,作势要吹灯,他一手提着灯罩,头往前倾,亵衣跟着往前,露出小半截白皙的小腹。
墨尘错开目光,皱眉。
杜清远放下灯罩。
“你是病人定然行动不便,要不然我抱你?”
走上前,正要上手,便对上男人一记刀眼。
“滚开!”
杜清远撇了撇嘴,谁稀罕抱他,要不是看在武王的份上,他才不会上杆子伺候他。
见他坐着不动,杜清远也不勉强,自个儿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盖上被褥。
墨尘坐在厅房里,透过那条半敞开的门,可以看到自己的房间里多出一张床。
不多时,床上的人发出轻轻的鼾声。
黑暗之中,一人走了出来,手里握着一把匕首。
“主子,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可要动手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