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站在自己家的阳台上给他打电话,听到这里人都傻了,我不太知道哪里出了问题,但是我对屈辱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了,我笑了一下,然后把电话挂断了。
后来我再也没有给小忧打过电话。他们工作室那个在非洲的项目是否中标我也不知道了。
至于小忧是不是因为碍于自己老师的面子才跟我约会几次,还有我说的这段故事里是不是有江洋的参与我都不太知道。
我听人说,江洋后来嫁给了一个俄国人。
只是我自己每次想起这件事情的时候就会想起来一句歌词:不是每段感情都会有始有终。
说到底,我跟小忧一共也没有处多长时间,好像连见面也没有几次,所以事后我也没有太难过,依然晃晃悠悠地上班过日子。
但这件事情对我也是有些影响的。
后来有一段日子,我做出点什么成绩以后就会有点强迫症的症状出现:当我为什么大人物或者政要当翻译之后,当我的小说出版了之后,当我买了一件很漂亮的裙子之后,我都会想,要是小忧知道我这样,或者现在见到我,他会怎么想?他会不会有点儿后悔呢?
我似乎是在结婚了以后才明白为什么当时我会有这些奇怪的想法。一是,我被伤了自尊心;二,其实我是喜欢过小忧的,时间短暂也好,浅尝辄止也好,那种心跳和那种感情是真的。
面对在“小忧事件”上的溃败,我对感情这事儿有了更多的思考和新的认识。
我想,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别人死心塌地地爱你,你却不把别人当回事儿。
聪明人怎么做?基本原则就是不被任何人伤害。
虽然我到现在的相亲或者邂逅都没有什么成功的结果,但是山不转水转,总有一天我会碰到一个人的,家世、背景、个人条件都差不多,我们两个谁跟谁也不亏,谁找谁也不算高攀,然后我们就结婚了,工资各花各的,但是他领导的孩子想要学法语,那我肯定得帮忙,有了自己的孩子之后我们的关系会更稳定一点,但是我绝对不受他妈妈的气。
但愿经过我们共同的努力,四十多岁的时候他熬上一个厅局级干部,我狐假虎威多少捞点灰色收入,或者给三大姑八大姨的孩子安排个工作什么的,那样我们的关系就会更稳定一点。
老了的时候我们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后顾之忧,他是公务员,我是教师,要是平时多注意保健,医疗卡的钱也花不完。
……
你们看我设想得多全面,只是我不太去关心一件事:想要相伴一生的人首先应该有多相爱。
来这里看我八卦的童鞋们都是言情小说的老饕,有的可能是跟我一样的写手,有一种表达方式大家应该很熟悉吧:
Ta对爱情绝望了……
其实都是健康乐观的孩子,谁会动不动就发展到“绝望”那么严重啊?进而单身主义?进而在同性那里寻找关怀和抚慰?
没有那么惨淡。
其实只不过是在平淡的日子里,那些不如意的经历让我们总是想要先把自己保护起来,先让自己冷静下来,先去看我拿得到摸得着的东西,而不再去憧憬那真挚的炽热的浪漫的能让人奋不顾身的爱情的存在和到来。
4给别人机会就是给自己机会
与我三年未曾谋面的法国人薛静博又来到了沈阳独自出公差,事先在网络上联系,聘请了我的朋友小咏做他工作时候的英文翻译。小咏比我年长八个月,给薛静博当翻译时刚结了婚,先生在辽宁省美术出版社工作,是个喝啤酒像喝水一样的画家,有点络腮胡子,他媳妇非说他像拉塞尔克罗。
工作之余,薛静博与小咏偶尔谈起了他之前在中国的工作经历。
他说这不是他第一次来沈阳了,从前来过一次,当时接待他的是一位法语女翻译叫做Miao小姐。
他说他的中文名字薛静博就是她帮忙给起的。
他说后来还通了几次邮件,不过还是断了联系了,所以这次来只找到了英文翻译帮忙。
我们这个翻译的圈子很小,小咏又是我蛮要好的朋友,听他描述觉得大约是我,在还没有跟我沟通确定的情况下对薛静博说:“你说的这位缪小姐,很有可能是我的朋友……”
JP听了也没什么表情,只说道:“如果是的话,如果她愿意的话,请你请她出来,我们一起吃顿饭吧。”
小咏在电话里把情况复述到这里,我有一会儿没说话。
“吃饭”不一定是“纯吃饭”,而跟法国人“吃饭”很有可能在之后变成“纯不吃饭”。所以对于这一个交往并不算多的旧识的邀请,我的态度还是颇慎重的,思考还是很深邃的。
小咏问:“去不?你去我就定时间。”
我略沉吟,然后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