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冬之际,气候本来干燥,很容易起火,所以村民们都只忙着救火,根本没怀疑这其间是否有什么古怪。
再说,火起得很突然,火势又太猛,赶来救火的人只管没头没脑地一盆盆泼着水,没有一个敢冲进屋子里去看看的。
谁也不知道木家到底怎么起得火。
殷朝歌也不知道,但他闻到了一股焦臭味。
木春霖既然是个将军,木家的人一定都多少有些武功在身,绝不会就这样容易地被火围住,烧死在屋里。
殷朝歌定下心神,绕着大院飞快地转了一圈。
他很快就闻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昧,接着就看见了地上的几点血迹。
他蹲下身,伸出手指沾了点血迹,凑近鼻端仔细闻了闻。
血的气味还很新鲜,流出来的时间绝不会超过盏茶功夫。
木家出事了。
这绝不是普通的火灾,而是杀人者掩盖真相,破坏现场的一种手段。
殷朝歌的心顿时沉了下去。
他定了定神,纵身而起,沿着血迹一路急掠而去。
木潇潇很快就跑不动了。
背后的两处剑伤虽不重,却一直在流血。
她跑得越快,血也流得越快,体力也就消失得越快。
身后的脚步声和衣袂带风声已清晰可闻。
慕容旦他们已经追上来了。
刚才冲出书房后,如果她直接往山里跑,一来附近地形林抚远等人没有她熟悉,二来黑夜之中,可隐身之处极多,他们未必能找得到她。
但她却舍不下那管跟随了她十余年的玉箫。
虽说从书房到她的房间要不了多长时间,但对慕容旦、林抚远这样的高手来说,却已足够了。
木潇潇咬了咬牙,心一横,停了下来。
她回过身来,盯着正飞快地逼近的三条黑影。
反正跑下去也是死路一条,还不如竭尽全力,放手一搏。
只要能杀了幕容旦,为爷爷报仇,她就死而无憾了。
她深深吸了口气,右手玉箫急速地在后背点了数下,封住了伤口附近的几处大穴。
当务之急是尽快止住伤口流血,只有这样才能保住最后一点体力。
体力就是这最后一搏的本钱,也是她此时惟一拥有的一点点本钱。
慕容旦也停了下来,停在五六丈开外。
林抚远、马阁两边一分,一左一右慢慢地向木潇潇身侧迂回过去。
他们都是久经战阵的老手了,当然知道木潇潇在想些什么。
她刚才所显示的高超狠辣的武功实在令他们心惊,虽然她已身受两处剑伤,但困营之斗,也必然更猛更狠。
所以他们都放慢了脚步,缓缓向前迫进,同时利用这段时间来调匀自己的呼吸,调整自己的状态。
迫近到木潇潇身前两丈左右的地方,慕容旦又停了下来,站住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