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鸿叹道:“实不相瞒,张某对慕容先生一直仰慕在心,只不知贵教总舵所在,难以与贵教主见面哪!”
刘仲谋道:“张公真有此意,刘某当做安排。”
张飞鸿端起酒杯,啜了一口,道:“传闻贵教总舵远在西域光明顶,……”
刘仲谋道:“不错,但近十几年中,教主一直将总舵设在居延海附近亦集乃城。”
张飞鸿目光闪动道:“居延海?那不是也先的地盘了吗?”
刘仲谋微笑道:“正是。敝教主曾助也先之父脱欢一统蒙古诸部,与也先可谓两世交好了。”
张飞鸿心中猛地一跳,面上却仍不动声色,道:“然则要见贵教主,只能西去亦集乃城了?”
刘仲谋道:“正是。”
张飞鸿微微眯起双眼,慢慢转动着桌上的空酒杯,沉默着。
刘仲谋道:“张公请放心,敝教仅仅想借张公复国之机,一统中原武林,并无与张公共谋天下之意。”
张飞鸿淡淡一笑,仍然沉默着。
刘仲谋目光一闪,也沉默了。
田福的呼吸声忽然间变得粗重起来。
足足过了一柱香功夫,张飞鸿终于点了点头,道:
“好吧,请刘兄多费心,张某想尽早成行。”
刘仲谋站起身,肃容道:“张公请放心。”
张飞鸿忽又一笑,道:“如此一来,刘兄的执令使身分岂非要暴露了?”
刘仲谋道:“能促成张公与敝教联手,刘某暴露身分,在所不惜。相信敞教主亦是在所不惜。”
张飞鸿点点头,正欲说什么,刘仲谋已拱手道:“告辞!”
话音方落,他已越窗而去。
张飞鸿扑到窗前,却只看见他正消失在一重屋脊之后的衣袂。
“好功夫!”他忍不住笑道。
被困在床上这么多天后,刘仲谋仍然施展如此轻功,实在大出他的意料。看来,刘仲谋的功力绝对在他的估计之上。
张飞鸿感叹着,方一转身,就愣住了。
田福正跪在地上,老泪纵横。
张飞鸿忙道:“福爷爷,你这是干什么?”
田福道:“圣火教总舵主公无论如何也去不得,就算要谈判,也应该选一个双方都不可能控制全局的地点。”
张飞鸿道:“福爷爷,请起来。”
田福垂泪道:“主公不答应,老奴就不起来。”
张飞鸿叹了口气,道:“我已经答应了刘仲谋,如果不去,岂不失信于人?”
田福伏在地上,只是叩头。
张飞鸿双臂一抖动,硬将他拖了起来,扶到椅子上坐下,道:“不知福爷爷听清没有,刘仲谋尚才曾提及也先与慕容冲天可谓两世交好。”
田福道:“那又怎么样?”
张飞鸿道:“也先贵为瓦刺太师淮王,如果没有得力的人引见,他很难相信我们的实力。我去圣火教总舵的同时,可另派人手直接与也先联络。也先知道圣火教也有与我们联手之意,对我们自会另眼相看。一旦与也先也接上头,慕容冲天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田福不得不承认,张飞鸿的心机的确比自己要深沉的多,也要缜密的多了。
张飞鸿含笑道:“福爷爷现在以为飞鸿该不该去呢?”
田福道:“该去。但老奴要随主公一起西行!”
张飞鸿笑道:“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