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刚来,莫着急走嘛。”
祁霄笑了笑,“茶不好,那就换壶酒。”
“……青天白日的,我一会儿还要回刑部,一身酒气算是怎么回事?明日父皇案前定要堆满弹劾我的折子。”
“这倒是我思虑不周。”
七皇子看着祁霄面带微笑,心里就来气,祁霄哪里是思虑不周,根本就是耍他玩呢。
“说罢,到底什么事非得约到这里来说?”还让他一个人悄悄来,连随从和侍卫都不能带,搞得他像做贼似得。
“五哥快回来了吧?”
“嗯,应该能赶在中秋前回来。
怎么了?”
祁霄笑着说:“麻烦七哥代为转告一声,请五哥不要冒险带军回来。
蓄养私兵已是死罪,趁早收手尚有余地。”
“你说什么?!”七皇子瞪圆了眼,差点跳起来,“如此大逆不道的罪名岂可信口胡言?!”
“看来七哥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呢。”
“你若有证据,尽可去父皇面前告状!何必跟我说?!”七皇子瞪着祁霄,不知道他又打什么鬼主意,谋逆的事是能当玩笑说的吗?!若他手里真有证据,只要呈给陛下,公孙一族定是满门抄斩的结果,成王败寇,这么好的机会祁霄不应该暗中筹谋,务必一击即中?
“我是不是骗七哥,你大可以回去自己查一查。
当年大理寺卿罗瑜死于非命,而军饷案拖了大半年也没能追回失款,最后因查无实证而不了了之。
七哥一直都在元京,应该还没忘记吧。”
当年的案子陛下都放弃了追查,但祁霄却从没有放弃。
祁霄在元京没有人脉没有根基,就算被立为太子,进进出出都有人前呼后拥,但除了束手束脚之外,几乎没有其他好处。
转机发生在天化二十七年的年末。
当年陛下雷厉风行地处置了户部,一场腥风血雨之后,户部的缺还得有人来顶,陛下思来想去,擢升曹巍山任户部尚书。
年关将近,曹巍山整理户部各司年结文书时发觉了一些蛛丝马迹。
那年大陈伐齐,从户部拨出去的军费高达一百四十五万两,几乎是当年国库一半的收入,而其中五十万两都发生在祁霄离开元京之后,曹巍山接手户部之前,最要紧的是,这一部分军饷的去向含糊,并没有尽数拨往袁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