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儿听到动静连忙抬起头,再看到林枳栩的那一刻疯狂地摇着尾巴往她身上扑,她蹲下身抱住它的脖子,“等会儿,想我了没有啊。”
等会儿听懂了般吠了两声,等它渐渐平复下来,林枳栩开始打量着这个房子,就是按照她之前住的时候来重新装的,沙发是,蝴蝶灯是,就连咖啡台上的杯子都是一摸一样的。
茶几上的香豌豆还在吐着馨香,客厅纱帘上的小雏菊也被风吹起,若隐若现,时而露出阳台种的几盆绿植。
宋京辞将东西拿进厨房,在她以前待过的地方。
林枳栩放下狗,起身走向厨房门口,“宋京辞。”
他回头。
“这些是你弄的吗?为什么买下来,我已经不在这里住了。”
她放在玻璃门框的手握紧了,筋腱慢慢鼓起来,腕上的小吊坠在微微晃动着。
房间很安静,等会儿也不闹腾了,此刻乖乖坐在林枳栩脚边,昏黄的灯光下,似乎有斑驳的碎金像鱼的鳞片一般在眼睫上闪烁跳跃着。
宋京辞就这么站在那儿,光将他的发丝给晕染,又擦过他的眉眼,柔和了他锋利的下颌线,他的眸仁明澄澄的,乌黑的鸦羽很轻地颤动着。
“因为,”宋京辞缓缓开口,喉结在动,连带着那颗小痣,“我想如果你不回来的话,我也能在你住过的房子里拥有你。”
“这里有你的气息。”
几乎话落下来的一瞬,林枳栩鼻尖就一阵发酸,尖锐的瑟瑟的酸胀感,眼眶一红。
原来。
原来,他一直在做最坏的打算,早就担心她会离开,害怕她又不回来了。
所以才要买下这里,失去的那几年里本就没有留下什么念想,如今这个房子倒会成为他未来的念想。
宋京辞走向她,牵起她的手往另一个房间走去,那是她以前的客房。
他推开门,那些空气中的细小尘埃在光线里沉浮,将静谧的四周给击碎。
里面摆放的不是床,是一墙壁的蝴蝶标本,还有一面墙放了满满当当的昆虫书籍和图鉴,林枳栩走进去,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无数金光从里面冒出来。
凑过去一看,所有的蝴蝶标本都没有用玻璃盖住。
宋京辞走到她身边,拿起一只蝴蝶,垂眼道,“栩栩,你是我的蝴蝶不代表我要把你禁锢住。”
“而是说,你可以任意地畅游,只要能偶尔地想起我一直在你身后保护着你。”
“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成为你停靠的一片树叶,吹拂过你的一阵风,亦或者,和你一同起舞的蝴蝶。”
语气平缓,嗓音清冽,穿过她的耳膜砸在她心上。
林枳栩胸口闷沉一片,微微仰头抬手拭了下眼角,努力不让眼泪流出来。
她转过身,轻轻骂了句,“傻子。”
看向另一片书墙的木梯时,恍惚间能看到她离开以后,宋京辞坐在上面翻看书籍的样子,站在蝴蝶墙面前沉思的样子,亦或是看着窗外的车流和日落发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