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后躺去,双臂掖住绒毯,两只手交叠在腹部,抬头看着头顶的吊灯,有些愣怔。
是蝴蝶形状的吊灯,她找了好多家具市场都没有找到,最后还是林枳栩自己草草画了个设计稿,正好祝齐颂有朋友是做家居设计的,讲了下整体的概念,就做了出来。
其实卧室里也有一个类似的,比客厅的还要大一些。
透明的亚克力板上是蝴蝶的纹理,不开灯的话看不太出来,一开灯的话翅膀就跟发着通透的光一样,下面坠着点玻璃细珠,风吹过会发出叮铃的响声。
宋京辞。
林枳栩心里念了一遍他的名字,其实她知道只要回到平芜,就肯定会有再见的那一天,周续晚自然也想到了,所以极力劝解她不要回国,在国外研究也是一样的。
可是,林枳栩不是这么想的,就算没有收到国家地理杂志的邀请,她也是会回国的。
去探探祖国大好河山,去看看那些昆虫绘本里出现的昆虫绿植。
可是,她还没想好如何去面对林婉他们,还有宋京辞。
想到这儿,林枳栩烦躁地叹了口气,抬手将毯子盖过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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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602。
本是打算看戏的迟砚洲倒成了中心人物,不是大哥,你俩吵归吵,闹归闹,别祸及到我身上就好。
祝齐颂和宋京辞还是保持刚刚的站位,两人脊背都屹立得笔直,跟吉他的琴弦崩得一样,谁也不让谁。
光影斜照在白色地板上,刺眼得厉害,眼底是一片白茫茫的。
宋京辞极快地眨了下眼,眼底恢复了清明。
啧,这人怎么阴魂不散。
他眉头拧起细微的弧度,另一只手不耐烦地在裤缝处弹动着,宋京辞轻扯了下嘴角,“祝总,似乎是不太想要寰宇伸出的橄榄枝了?”
“此话怎讲?”祝齐颂歪了下下颌,神情淡然,从容一笑。
车钥匙被他放在掌心盘玩着,对这一切似乎都不太上心。
“祝先生是聪明人,自然是明白的。”宋京辞不想说的太明了,大家心里都跟明镜儿似的,也都是在商场上摸爬滚打的,一个眼神一个语气就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祝齐颂笑意更甚,昨夜之前他是不知道对面的男人是寰宇总裁的,今天看来像是有备而来,故意挖坑让他往里面跳呢。
他关注野生动物的保护计划,也只是因为林枳栩的一句话。
一切都是因为她,若是因此而因小失大,可就得不偿失了。
“祝某只不过一介莽夫,自是不懂得,但祝某明白一个道理,若是遇到喜欢并想要抓住的人或事,必然是不会放手的,放弃别的又有什么何干。”
垂在身侧的手指一顿,忍不住捏紧,灰色布料弄出长短不一的折痕。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