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没有得到回答,电话那边的人意识到不对劲儿:“说实话。”
冯书言的声音便得到格外严厉:“你没借高利贷?还是又碰了什么不能碰的东西?”
“不、不是。哥,我……”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突然不需要钱了?说实话。不说实话,以后就别再叫我哥了。”
连说谎都说不好,你还能做成什么?!余渔在心中狠狠地骂着自己,叹了口气。
陆铭的房子里有监控。余渔垂着头,抿唇,过了一会儿,才终于低低的出声:“哥,我下午去找你。找、找你的时候说。”
冯书言那边的电话背景音忽然嘈杂起来,大概是酒吧里在测试音响设备。
“行,你给我当面说清楚。”冯书言没再继续逼余渔,沉声应下。
两人约了时间,又说了几句,挂断电话。
余渔抓着手里换洗的衣服,心思杂乱,一时忘记了自己准备去洗澡的想法,有些走神。
嗡嗡。
他的手机又震动起来,将oga惊醒。
余渔低头,手机已经恢复了平静,不是电话,是短信。是婶子的催债短信。
女人通知他今天已经是周三了,千万别忘了周五之前打钱。
看着那条冷漠催债信息,余渔捏紧手里的银行卡,叹气。一会儿就去银行给她转账吧,他想着,走进浴室。
收拾好自己,余渔离开了陆铭的房子。他先跑了趟银行,给婶婶汇款,成功后他给对方发了短信,但对方并没有回复他。之后,余渔步行走去绿岛。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你这几天到底去哪了?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就不用这笔钱了?”酒吧后台的休息室里,冯书言抱臂,看着年轻人的眼睛问。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余渔心虚地移开了视线,低声说了实情:“哥。我、我找了个,金主。他,他帮我还钱……”
虽然,最初是冯书言先建议他这样做来解决缺钱的问题的,但在已经拿到了急需的四十万后仍旧选择走上这条路的,是他自己。余渔知道冯书言不会因此看不起他,男人应该会高兴,对他终于肯认清现实的选择感到高兴,甚至加以支持鼓励,但他仍旧红着脸垂下头,羞愧至极。
“啊……”冯书言的反应却和余渔想象中的大相径庭。
漂亮的中年男人没有高兴,激动,恭喜他,也没有嘴毒地刺激他,男人只是愣了愣,然后略带尴尬地平静道:“哦,哦。你找到有钱的老板薅羊毛了啊……”
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余渔这两天消失的理由,也就不用解释了。
“挺好,挺好。”冯书言呆板地说完这四个字,再说不出其他。
明明是自己让这个孩子现实一点的。他一直都想教会这个弟弟怎么生存,他现在是有钱了,可以帮余渔,但他做的生意并不稳当,而且他也不是冤大头,他没有办法,没有能力养这个弟弟一辈子,余渔总要找到自己的生存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