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放在与伊涵无限接近的地方,似乎只要一伸手就能勾住她的手指,依恋地纠缠在一起。
少女的脸颊睡得红扑扑的,如同安静盛放的玫瑰。可就算是最名贵的玫瑰也抵不上伊涵半分美丽。
该工作了。
他如来时悄无声息退出房门。
监控对准他的脸,他却毫无顾忌,人类的影像留存不住他的身体,很快监控上出现了一片雪花。
他的声音冰冷,“不长眼睛的东西。”
酒店的走廊上停了不少黑色的影子,朦胧的暗影有着细而长的四肢,它们在柔软的地毯上留下了粘稠的黑色足迹。
兔子转了转手中的柴刀,一脚踹在快速朝他冲来的暗影之上,柴刀一挥,半月形的光线划过,漆黑的肉球咕噜噜滚到一边。他嫌弃地挑起肉球,柴刀的顶端重重一捣,像是切西瓜似的将它弄成一滩肉泥。
他还嫌不够,挑起一团喂给了生活在他的影子里的生物。随着几声凄厉的尖啸,肉泥被分食完毕,一点渣都没剩下。
蠢蠢欲动暗影被彻底激怒,一拥而上!
半晌之后,站着的身影只余兔子。他将柴刀上黑色的血迹在西装上蹭干净。
上次的伤已经痊愈了。毕竟他不是人类,疗养的方式也不太一样,只要不是致命伤,只要几个瞬息就能解决。
但每次添的新伤都会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伊涵的占有欲出乎意料强得惊人。哪怕只是看到门外一点不起眼的血污,都要闹脾气出走。
这时候,兔子就知道自己应该更加小心。比如不要做让伊涵不高兴的事情。
他认命清理起来。
他的影子能吞噬祂们的残骸,每次的清理都宛如在享用大餐,漆黑的影子是不是扭曲膨胀,冒出几声宛如野兽嘶吼的回声,直到所有四散的碎肉被吞没,房间恢复了原本整洁的样子。
兔子轻微勾了勾手,柴刀划开他的手指,从伤口渗出的血被他抹在了窗户上,画了个小小的爱心。
他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赠给了伊涵。
那是一把钥匙,用于打开一个无法评估价值的东西,在得到它的那一瞬间,伊涵在迫承受兔子所要承担的压力,也得到了她无法想象的力量。
午夜时分,是祂们活动的时间,名为“因赛特”的怪物会四处寻找食物。祂们没有人性,杀害人类的方式残忍可怕,人类不仅是祂们的食物,更是祂们的玩具。
因赛特同样对钥匙垂涎欲滴,只要得到钥匙,压制祂们的禁锢就会被打开,彻底将世界变成因赛特的乐园。
原本这样的灾祸要有兔子承担,现在这份责任却转交到伊涵手中,哪怕她并不知情。
到底是他一念之私,被讨厌才是正常的。
但不管抗拒也好,嫌恶也罢,伊涵现在无法离开他,彻底被这份可能会丢了性命的责任捆绑在一起。他小心翼翼试探着伊涵的底线,扭曲而甜蜜地独占了她的世界。
但这样近距离还是头一次。
兔子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她,强行按住某些蠢蠢欲动的念头。
兔子沉默地半跪在床头。
手指飞快碰了一下她露在外面的手指,没有被头套遮住的脖子迅速红了个彻底。
因为情绪的激动,藏进影子里的玩偶兔抱着柴刀的尾巴飘了出来,它被一把从柴刀上撕下,塞进伊涵怀里。
兔子阴气森森:“不能看的不要看,小心我把你眼睛挖掉。”
玩偶兔:“……”
尽管它并没有眼睛和性、欲,看在马上就要喷火和吐泡泡的主人,它还是点了点头。
短手费力地将被子拉上。
玩偶兔放在伊涵怀中,忽然感觉一阵疲惫。
恋爱脑真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