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对资料的买家将交易地点设在班市老城区颇为不解,秘密交易不应该是在方便跑路的地方吗?为何一定要在这开车还没有走路快的老街上?
“也许是因为他们都是异能者的缘故吧……”
什拉普自我安慰道,他清楚对方的身份,若非如此,他还不敢把自己的后半生赌在这件事上。
所幸,下午时分,还不到班市的下班高峰期,道路虽然也不通畅,但好歹汽车还能开动。
二十分钟后,什拉普把车停在一个水果摊旁,刚下车关上门,矮胖黝黑的摊主便斜扬着脑袋堵了上来,呲着黄板牙让他把车开走,别妨碍他做生意。
什拉普心急如焚,没时间跟他纠缠,但他瘦弱的体型和相对整洁的穿着让摊主讹上了他,意思很明白,给钱或开走,总得选一样。
摊主大嗓门一吵吵,立刻吸引了周围不少人的目光,全都饶有兴致的围了过来,别看这些人处在班市的底层,但他们眼睛很毒,都看准了什拉普是挣高工资的人,而他们对这种人普遍没有好感。
就是单纯仇富,不思考自身为啥只能蹲在街头风吹日晒卖水果,就是固执的认定坐在办公室里吹空调喝茶的都不是东西。
什拉普看看手表,马上就到约定的时间,但摊主在周围人群的“助威”下愈发嚣张,甚至已经拿起了西瓜刀,大肥舌头灵活到飞起,甩出无数腥臭的唾沫星子,直接开口要钱,不再提挪车!
最尖端的航空工程师急的满脑门子是汗,也看出今天不给钱怕是走不出人群,可他翻遍了口袋也没找到几个钱,毕竟移动支付不再是华夏的独特标签,已然成为全世界大部分国家日常交易的主流方式。
摊主见状,拿过一张塑封的收款码,举在冤种的面前,撇着大嘴吼道:
“5万!少一个卢比都别想走!”
什拉普嘴角一抽,心知这个看起来粗野鄙陋的还真会看人下菜,看到自己在大企业上班的模样,就要了个略低于班市平均工资的数字。
他在国家重点部门工作,月工资十万卢比,即使是在班市也属于中产的水平了,但他现在没钱,因为某些理由,多年工作的积蓄全花了。
摊主见他迟迟不扫码,以为自己的威慑不够,拎着三十公分长的西瓜刀耍了个刀花,嘴角冷笑不已。
什拉普回头看了看那辆跟了自己七八年的小汽车,眸中闪过一丝决绝,从口袋里摸出车钥匙,照摊主的大肥脸扔了过去,冷声道:
“归你了!”
说罢,错开呆愣的摊主,迈步向前走去,那些围过来看热闹的人们和摊主一样,显然都没料到这位三十多岁的白领会豪横到拿车抵付讹人账,见人家走近,赶忙下意识向旁闪开,让出一条通路。
摊主接钥匙只是下意识的反应,连收款码和西瓜刀都掉到了地上,看清后脑瓜子嗡嗡直响,还不大相信那辆看起来并不怎么旧的车归自己了。
贪婪驱使他捏着钥匙,一步一步缓缓靠近车门,按下开锁键,沉闷的解锁声告诉他没问题,拉开车门坐了进去,插入钥匙,“啪嗒”点火,引擎开始轰鸣。
“这,真是我的了!”
摊主懵逼的肥脸转成了兴奋,平白得了一辆小汽车,无论是自己开,还是卖掉,哪样不比五万卢比来的划算!
他眯起小眼睛,咧开大嘴,呲着黄板牙一个劲的傻笑,恨不得再来段即兴舞蹈。
突然,敞开的车门探进来一条手臂,薅住已经开始手舞足蹈的摊主,二百来斤的肥胖身体不受控制的离开驾驶座,以极其别扭的姿势来到车外,肥脑袋不小心碰到了车门顶框,手还轻轻蹭了一下喇叭按钮,短促的笛音震醒所有头脑发蒙的围观者。
“扑通!”
摊主面门冲下摔在地上,额头脸上多处火辣辣的疼痛告诉他,这一下子自己就破了相。
这货常年在此卖水果,人长得也凶恶,算是一个小地痞,正沉浸在讹人大获成功的喜悦当中,却猛然被人拖出来扔地上,这哪受得了!
他双臂撑地,不过由于身体太胖,并没有灵巧的站起来,只是翻了个身换屁股坐地上,斜仰脑袋,恶狠狠的盯着摔了自己狗吃屎的人,大骂道:
“你他么找死!”
那人轻哼一声,冷冷问道:
“车里的人呢?他去哪儿了?”
“什么车里的人?这是老子的车!敢摔老子,今天不留下五十万别想走!”
摊主又要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