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亦按住他的肩膀:“你留下吧,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带好茵茵。”
他离开广场驱车赶往医院,途中试着联系贺丞,但是贺丞的手机一直打不通。到了医院,一出电梯就看到蹲在手术室门外的乔师师。
乔师师已经哭过一回了,抱着膝盖蹲在墙根,像个可怜兮兮的小女孩儿。
“怎么回事?”
傅亦蹲在她面前,先递给她一张纸巾,才问。
乔师师被他一问,眼圈儿再次泛红,哽咽道:“我和楚队去买东西,买完东西我去开车,回来就看到他躺在地上,身上中了一枪,浑身都是血。”
傅亦皱眉:“枪伤?”
乔师师在自己心口比了一下,忍不住又哭了:“就在这儿,刚才我已经签过病危通知书了。”
傅亦没纠结她是怎么骗了医生在病危通知书上签字,楚行云的直系亲属都不在银江,和他关系最亲的贺丞在现场也无权签字,以往他有了伤病,都是自己给自己做主。现在做这么大的手术,必须得有人站出来顶替他的亲属在纸张文件上签字。
手术门忽然打开了,一位女医生拿着一个签字板出来,喊道:“病人的妻子呢?过来签字!”
傅亦先接了过去,看到又是一份病危通知书,不禁双眼一痛,心口发闷。
乔师师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拿起笔哆哆嗦嗦的写着自己的名字:“怎么办啊傅队!”
傅亦虽然心急,但比乔师师冷静多了,问女医生道:“里面情况怎么样?”
医生道:“还算幸运,子弹和左心室只有几毫米的偏差,但是伤到了血管。虽然送来的及时,不过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
说着看他一眼:“你也是警察吧?那麻烦你带着你同事的证件到一楼补个手续。”
傅亦很清楚医院救治枪伤患者的流程,但是他现在放心不下乔师师,于是搪塞着答应了。
“贺丞呢?你联系贺丞了吗?”
傅亦抚摸着她的背,想让她平静下来。
乔师师呜呜哭道:“我联系他了,但是他不接电话。”
傅亦一手搭在她肩上,一手拿出手机再次播出贺丞的号码。
贺丞的手机响了,正在会议室陪客户寒暄的肖树说了声抱歉,然后拿起贺丞的手机看了一眼,是陌生号码,为了不让手机铃声持续扰民,他把贺丞的手机按了静音,然后拿在手里。
几分钟后贺丞从外面回来,他离座把手机递给他,说:“刚才有一通电话打进来。”
“楚行云?”
肖树:。。。。。。
还能不能好了,合着全世界除了楚行云没人会给他打电话?
“不知道,你自己看看吧。”
肖树说,然后回去陪客户。
贺丞拿着手机走到落地窗边,先看了一眼手表,见已经过了朝九晚五的上班时间,才打算给楚行云打个电话再探他口风。但是楚行云的电话先一步打了进来。
“干什么?”
贺丞故作冷淡道。
他本以为会听到楚行云的声音,却没想到是贺清。
贺清那在冷水里泡过似的绵软阴冷的调子轻轻的在他耳旁响起。
“想你了,你想我吗?”
贺丞心口一窒,不知不觉的捏紧了手机,沉了一口气,保持冷静道:“楚行云的手机为什么会在你手上。”
“你想知道?看看我刚才发给你的照片。”
贺丞翻了翻手机,果然在几分钟之前收到了一条彩信,是一张照片。
他打开照片一看,像是被人迎面用钢鞭狠狠抽了一下,脑中一阵晕眩,眼前黑了一瞬。
照片里是楚行云,准确还说是躺在地上,地点不明,胸前淌血,生死也不明的楚行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