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日濯自然无语,因为他知道对柳胭脂想做的事情来说,反对基本上预示着无效。再说了,都已经到了胭脂巷,若不让她去看一下,只怕她也不死心吧。
按着上面标注的地点,来到了传说中的赛花楼,另外一座赛仙楼就开在它的对面。据说这两座楼的后台老板原本是一对夫妇,后来丈夫有了私心,勾上了楼里的一个姑娘。妻子一怒之下,就用自己的私房钱在对面另开了一家,赚钱不是主要的,打垮丈夫的事业才是最重要的。
不过要柳胭脂来说,这只怕又是人家小夫妻的谋财之道。要知道这可是古代,别说是勾一个姑娘,就是将其娶进门来,当媳妇的都不能说些什么。
七出之条里面说的很清楚,善妒者,休!!!
“咱们也进去瞧瞧!”柳胭脂请示,却换来冷日濯更冷的一张脸。“算了,估计这会儿的也没什么好看的,咱们还是等大赛开始的时候再来吧。”
识时务者为俊杰,柳胭脂可没胆量真将冷日濯给挑火了。折身回到胭脂巷巷口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人大哭的声音,听内容倒像是在哭丧。声音半悲半喜,并无哀痛之情,不过作为从后世而来的柳胭脂倒也见怪不怪了。自小没少参加那些葬礼,亲属的,朋友的,真正悲痛的永远都没几个,而那些假哭的却是一堆又一堆的。
就自己而言,父母亲死的那会儿,她年龄还小,以为父母只是睡觉,第二天一早就会醒过来。当真正意识到死亡那个词儿的时候,父母的样子几乎都已经记不清楚,再哭起来就感觉更加的虚假。
父母死后她一直跟着祖父母生活,爷爷死的那会儿,她已经懂事。看着爷爷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黑漆漆的棺材中,她也想哭来着,可无论怎么挤都无法挤出多一点眼泪来。甚至再后来,看到大家哭,她还觉得好笑,因为真的好假。
晚上,当那些起哄的人都散去了之后,柳胭脂走到奶奶的面前,用手轻轻的推奶奶,悄悄的问了一句:“爷爷是不是再也不会醒了。”
奶奶冲着她点了点头,然后将她抱进了怀里,柳胭脂清楚的看到一向保养的都很好的奶奶居然顷刻间白了所有的头发,就连眼角的皱纹都多了几条出来,浑身上下弥漫着一股和死去的爷爷一样的味道。
到了那个时候,柳胭脂才彻底的哭了出来,因为她有一种感觉,自己最后的一个亲人,很快的也便要离开她了。
“大人?”冷日濯看到柳胭脂的脸色苍白,将手轻轻的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怎么了?”
“哦。”柳胭脂伸出手来,不自在的摸了一下自己的眼角。还好,有点湿,却没有哭出来的痕迹。“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以前的一些事情而已。对了,你有没听到人在哭?”
冷日濯点了一下头,以目光扫了下巷子口碰的一条小斜巷:“是从里面传出来的。”
“哭的那么伤心,应该是自己的亲人吧。”柳胭脂撇了下嘴角,其实她想说是哭的那么假,也不知道死的是她什么人。
“可不是吗,要说这刘老二的婆娘可真够意思的,刘老二都死了这么久了,居然还天天的哭个不停,要不怎么说让人羡慕呢。”一流里流气的人摇着头从巷子里头走出来,见了柳胭脂更是笑的邪气。
“你说她是在哭自己的丈夫?”不确定的问,柳胭脂开始觉得那哭声有些刺耳。若是在哭旁人,倒还可以理解,不过是走走场子罢了。可若是自己的丈夫,而且还是这么接二连三的假哭了许多天,就让人不得不起疑了。“能不能冒昧的问一句,她的丈夫是怎么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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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死的蹊跷(1)
更新时间2009…7…6 12:31:51 字数:2325
“记得又能怎么样?”柳胭脂愤愤的瞧着他,发誓一定要努力存银子,然后买个杀手暗杀了这个姓冷的。
“若属下没有看错的话,那为首之人便是蓬安县县令安子豪。”冷日濯想到两人错身而过的时候,看到的那人腰间配着玉石上刻着一个安字,而随后紧跟着的那名瘦弱老者手中拿着一个明黄色的四方小盒。普天之下,除了皇家用品,也只有官家印信敢用那样的盒子包裹。
柳胭脂知道冷日濯但凡是说出的话,总是有根有据的,也没再说什么,只是依旧拿了眼神恨恨的瞟着他。冷日濯也不恼不气,剑一收,人就朝着客栈的方向走了过去。柳胭脂哎了几声,特没骨气的跟了上去。
冷日濯的办事效率还是极快的,进了客栈直接问了安子豪住那间房,然后把钦差的令箭往柜台上一拍,就让小二找人去了。
安子豪不明不白的下了楼,连开腔的时间没有,手底下带来的那些人就被冷日濯给派了出去。一盏茶的功夫不到,刘老二的媳妇就被推推搡搡的抓了过来。瞧那妇人红彤彤,气呼呼的一张脸,就知道这心里窝着的火气不小。
“我要去告你们,光天化日的你们竟然敢私抢民女。”刘老二的媳妇见抓着自己的人松开了口,立刻叫嚷起来。柳胭脂泼妇见的多了,这种美艳级别的倒还是头一遭,只不过她若不是眼神儿有问题,就是智商发育不怎么样。
“喂,我说你笑什么笑,没见过老娘这么艳的角儿是不是?”刘老二的媳妇看到柳胭脂的反应,随即扭着小腰就过来了,快到跟前的时候还装模作样的从袖口内掏出了一方丝帕朝着柳胭脂的脸上就甩过去一阵香风,差点没把她给呛死。
“咳,咳咳。”柳胭脂背过身去顺口了气儿:“我笑你,是因为你刚刚说的话太可笑了点。你刚刚说他们是光天化日之下私抢民女,这一嘛,外头的天色已黑,虽说不能算是晚上吧,但也不能说是光天化日,正确点说是傍晚。还有,据我所知,你已经是有夫之妇,自然也就不是什么民女了。”
“我是不是民女关你什么事儿?”刘老二媳妇听柳胭脂这话随即恼了起来,也不看地方,两脚一蹬就踹翻了一个凳子:“我告诉你们,甭管你们都是什么来历,这胭脂巷里还轮不到你们这些个外人来发号施令。我挑明白了说,你们要是聪明人就给老娘我赔个礼道个歉,老娘我心情好,也就不追究了,要不然有你们的好果子吃。”
柳胭脂撇了一下嘴角,轻轻的拉了一下冷日濯的袖口,委委屈屈的说了句:“听到没,人家说要送我果子吃,不过我担心这果子太大,不如由冷大哥你为我去拿如何?”
冷日濯冷眼瞧着,将剑尖一抬,指向了刘老二的媳妇:“我倒要看看,你能拿出什么样的果子来。”
“你——”刘老二的媳妇站了起来,咬着自己的唇瓣,目光在对上剑尖的时候已经变得煞白:“你——你们给我等着。”
“啪!”一声,冷日濯手中的剑往下一压,刘老二的媳妇立刻被压坐了下去:“你的丈夫是怎么死的?”
“关你。。。。。。”刘老二的媳妇还想挣扎,听到剑鞘一响,不情不愿的变了口吻:“病死的。”
“我看是不是病死的还有待商量吧。”柳胭脂上前,也蹲了下去,伸出一根指头来在刘老二媳妇的脸上抹了一下,厚厚的一层白粉便跟着蹭了下来:“好厚的胭脂啊,看来你的心情不错,死了丈夫居然还有心情整理仪容。”
“你胡说什么?我只不过是出门办事,因为连日悲伤脸色不好看,所以才拿胭脂遮一遮的。”刘老二的媳妇狠狠的攥着手帕:“再说了,你们是什么人,我丈夫怎么死的关你什么事啊。”
“本来不关我什么事,不过现在和以后的事就不一定了。”柳胭脂拍拍手站起来:“安大人,烦请你遣人速回县衙,将仵作找来,我要清楚的知道刘老二是怎么死的。”
“你——”刘老二的媳妇变了脸色,目光朝着安子豪飘了过去。“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大宋钦差柳言之便是我。”柳胭脂轻轻一笑,然后将自己的钦差令牌挑起来给她看:“认识这上面的字吗,认识的话可以念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