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谎。”
“你才撒谎,你跟我说你生病了,可我看你好得不得了。加利亚尼老师总是问起你,我跟她说你在发高烧。”
“我就是发烧了。”
“看起来一点也不像。”
阿方索用胳膊夹着书,书用橡皮筋捆得紧紧的,上了一天的课,他的脸色有些憔悴。我注意到阿方索看起来很柔和,难道他也小心翼翼地把父亲堂·阿奇勒藏在心里了?难道父母永远都不会死,每个孩子都会无法避免地把他们隐藏于心吗?所以我母亲的影子一定会突然在我身上出现?她跛着的腿也会出现在我身上?或许这就是我的命运?
我问他:
“你看到你哥对莉拉做了什么吗?”
阿方索显得有点窘迫。
“看到了。”
“你什么都没说吗?”
“那得看莉拉对他做了什么。”
“你也会这样对玛丽莎吗?”
他腼腆地笑笑。
“不会。”
“你确定?”
“确定。”
“为什么?”
“因为我认识你,我们一起聊天,一起上学。”
一时间我没明白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看到玛丽莎出现在街道尽头,她奔跑着,因为她已经迟到了。
“你女朋友来了。”我说。
他没转身,耸了耸肩,小声说:
“回学校来吧,拜托。”
“我不太舒服。”我又说了一遍,就走了。
我一点也不想跟尼诺的妹妹打招呼,我回想起的每一件事都让我难受。走在路上,阿方索的话又反复浮现在我的脑海里,他的话暧昧不清,却让我觉得好受一些了。他说他不会殴打他将来的妻子以显示自己的权威——因为他认识了我,因为我们之间的交谈,因为我们是同桌。他毫无保留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虽然用了一种暧昧不清的方式,但是很真诚,他把这一切都归因于我,因为我能够影响他,能改变他作为男人的行为方式。我很感激他对我说的话,就算有些混乱,还是让我感到安慰。我开始反思一个问题,一个已经很脆弱的信念,只需要再轻轻一击,就能使它完全崩溃。第二天我模仿了我母亲的签名,又回到了学校。那天晚上,在池塘边,我紧紧抱着安东尼奥,想要驱散寒冷,我答应他:等我念完那一学年,我们就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