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王贵摇头道:“只怕,人也不好抢啊!老爷,您想想,黑镇住了这么多人,要是能抢的话,他们自己早就动手了。为什么非得天天窝在屋里?别是抢人的时候,能碰上什么邪事儿吧?”
“这个……”不止王连海,王家上下都觉得头破发麻,黑镇十二邪到底是什么,谁也弄不清楚。说不准,就会碰上什么邪事儿。要不,谁愿意天天关窗关门的躲在屋里。
有个管事低声道:“我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昨天抢水回来的时候,我还看见那个姓谢的灾星,抢了别人的水,他现在不也活得好好的么?”
王连海咬牙道:“那就抢个人试试,不行的话再想其他办法。”
“抢人也选好肥羊啊!”管家王贵道:“最好先别动黑镇的老户,他们看着并不团结,但毕竟在一起住了不少时候,要是他们联合起来,只怕不好对付。新人里面……”
“就抢那两个灾星。”有人抢着喊道:“他们不止没什么朋友,还人人都躲着走。咱们抢了他,不会有人出头。还有……还有就是他们这么多天没抢到粮食,还没饿死。手里肯定有存粮。”
“就算没有存粮又怎么样?”有人阴森森的道:“那个胖子只怕得有二百多斤,杀了吃肉也够我们嚼上些日子。”
“就这么办!”王连海跺了跺脚道:“下手的时候别弄出人命,这个地方邪门的很,要是那两个灾星变成厉鬼回来索命就糟了。”
一句话说得屋里人全都打起了寒战,刚才还存着吃人念头的几个家伙,顿时没了脾气。
这时,不知道是谁在人堆里说了一句:“我看那俩人怎么像是‘死马当活马医’那两个骗子。”
“你说什么?”王连海的眼睛差点瞪出血来。要不是谢半鬼和胖子弄出那么一出,王连海也不会被迫远走他乡,不会下定决心跑到黑镇这个鬼地方。从离开并州开始,他就天天梦见把两个骗子剥皮抽筋,生吞活剥。
开始,他还没注意谢半鬼两个,现在经人提醒,越想越觉得胖子像是霍麻衣,加上两个人当时虽然易了容,却没用内力改变声音。王连海仔细回忆一下,几乎可以肯定,他们就是“死马当活马医”。
王连海当即抽出一把砍刀,瞪着眼睛叫道:“跟我走,去剁了那两个骗子,老子要生吃那俩畜生的肉。”
转眼间,提着砍刀的五六十号家丁就把谢半鬼的房子围了个水泄不通,王连海举着刀吼道:“死马当活马医,出来受死。”
屋里的胖子和谢半鬼对视了一眼:“他怎么发现的。”
“还不是你那人肥肉。”谢半鬼套上了绝魂爪道:“准备玩命吧!”
屋外的王连海叫嚣道:“把他俩的油灯先给老子灭了……”
有人刚刚凑近门边上的油灯,就见屋里滚出来两颗“哧哧”冒火的震天雷。
“啊——,跑哇——”
一群家丁忽的退出去几丈,一个个抱着脑袋趴在了地上。跟着就听见“啪”的一声轻响,几十人吓得同时身子一缩,差点背过气去。
过了好一会,才有人乍着胆子抬起头来。只看见,两个火雷从中间裂成了四瓣,像是四块瓜皮一样落在地上。
“哑子儿?”王连海气得七窍生烟: “他妈的,进去剁了他们……”
一群人刚爬起来,两个哑子儿里就传出来一股浓烟。没等他们抬脚,呛人的浓烟已经迷没到了屋顶,他们周围的房子,人影,叫嚣全都笼罩在烟雾里面,看起来,就像隔得很远却又近在咫尺的骇人梦境……
谢半鬼和高胖子也动了,两个人冲进浓雾当中,对着一群家丁放手屠杀。
第一个迎上谢半鬼壮汉,手中砍刀挽起溜溜寒芒,又急又快的兜头罩顶向谢半鬼脑袋劈了下来!
谢半鬼虽然内力已失,但是筋骨中的力气和搏杀的经验还在。忽然斜身之间,脚步猛旋,伸出去绝魂爪在那人腹部闪过之后,那大汉尖嚎一声,破腹开膛的滚倒在地,连肚肠腑脏,也洒洒沥沥的拖扯的到处都是!
,谢半鬼没有丝毫的停留急冲几步,双爪左右开弓接连在人咽喉上划过,短短刹那就又有三名大汉头飞命残。
那边高胖子的撼天锤也在翻飞纵横,一把百斤铁锤快如闪电、猛如恶蛟、狂似飓风的凶狠沾血,贬眼之间,又有十多名大汉横死锤下,猩红的脑浆涂满了地面。高胖子却仍在血水里滑步前行。
“上房,上房,快上房子!”王连海在浓烟里根本看不清东西,明知道附近有人,却不找到谢半鬼的方位。情急之下,抓住不算太高的房檐,翻了上去。
此刻,谢半鬼也跟着攀上了房顶,用绝魂爪擦着房檐猝然闪进,又猝然后退,而就在这一退一进之间,七名抓着房檐的大汉,在同一时间被他削去了手臂,号叫着栽到屋顶下面。
“杀啊!”先一步躲到房檐下面的高胖子豁然狂笑之间,撼天锤有如乌龙扰海,呼啸生风的砸向了那些想要上房的大汉胸口,虽然他锤上没有灌输内力,但是光凭他的手劲儿也足够砸碎岩石了。几锤子下去,地上就多了十好几个胸口塌陷,躺在那吐着血沫子等着咽气的大汉。
谢半鬼刚刚起身,正要向下扑击几个较为凶悍的家丁,几丈之外,一条魁梧的人影已经有如一朵乌云般凌空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