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孟洋夫妻二人在温言,沈是不好打扰,见他出来才问道:“孟兄和书远可有大碍?”
“无事。”孟洋的袖子遮着半截手,看不出状况。
沈是看着他的手,从他身上的调香气中闻到了细微的血腥味,便开口说:“孟兄的手?”
孟洋下意识遮了下,又一只手撩起宽袖,亮出被刀锋割裂的血肉说:“回府处理下便好。”
沈是觉得撩袖的动作有几分刻意,他看了下押进来的黑衣人说:“侯爷方才审问了下,说是绿林人士来劫富济贫的,孟兄可是如此?”
关乎行污受贿的事情,怎么能让大理寺知道。
孟洋说:“是。”
然后对柳长泽指了下被几人压制的刀疤男说:“不知侯爷能否让我问几句话?”
沈是眼睫轻颤,在孟洋后方对柳长泽摇了摇头。
“好啊。”柳长泽挑眉,余音拖长的说:“本候也想看看,什么贼,胆子这么大,天子脚下也敢公然谋财害命。”
沈是抬头看他,自知无法阻止,便假意用手肘撞了一下孟洋,他说:“孟兄抱歉。”
孟洋被撞得半个身子侧了下,却并未有异样。
沈是觉得难以捉摸。
孟洋不介意的继续往前走。
但沈是仍是不安心,孟洋领域意识强烈,行为偏激,没理由被人闯了城池,欺负了家小,还无动于衷……
“咚!”
一把刀丢到了刀疤男脚下,地上划过去几点血。
孟洋衔着一抹笑,右手往下滴着血,缓慢的靠近刀疤男。
他竟是流血也没有放开那把刀。
沈是心惊,更觉有要事,他不动声色的挡在了柳长泽面前,生怕孟洋当场失控。
柳长泽看着面前比他矮半个头的清隽身影,嘴角扯出一个难以察觉的微笑,朝警觉的众人挥了下手,示意他们莫动,不用阻止孟洋。
“你想用这把刀杀我?”孟洋笑着问。
“锄奸惩恶,老子杀得就是你们这些周扒皮!”那刀疤男狷狂的说。
孟洋未受伤的手一巴掌扇了下去。
“说!”孟洋揪着他的脏乱的头发提起来道:“可有受人指使?”
刀疤男双手被压在身后动弹不得,眼神凶恶的看着他,呸了一口说:“狗杂种,爷爷出马都是给你面子!”
孟洋冷笑凑在他耳边说了句:“刀在地上,你不闭口,我就替你说出你受谁指使。”
刀疤男眼神一暗,转过头就要去咬他耳朵。
孟洋一脚踹开他,让他四脚朝天的摔在地上,挨都挨不到自己。
孟洋说:“谢侯爷,我问完了。”
“按住他!”沈是瞬间反应过来。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
刀疤男在倒地的一刹那跳起,抢过地上的刀,往胸口直插入骨,身手快如闪电。
他是一个训练有素的刺客。
如何死的又快又准又狠,无人能出其右。
侍卫去探他的脉搏和伤口,跪下同侯爷复命说:“已毙。”
孟洋阴戾的笑了下。
他不会让得罪他的人好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