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鬼血煞气,得“血气丹”。】
叽里咕噜的,梁岳手心里一连多了九枚红彤彤,鸽子蛋大的半透明圆球。
“田柏光,刀下留人!”
一道女声从墙外传来,紧接着“流光”短剑便从它刚才穿出去的窟窿里,飞了进来。
几乎与它同时涌进来的,还有一根与窟窿等粗的花麻绳。
听到叫声,梁岳连忙一扬胳膊,将莲子壳与血气丹送入了袖中暗袋。
大刀落下,竖直插入他大腿间的床内,“噗嗤”一声过后,只余个擀面杖粗的刀把在大红喜被上颤动。
“流光”惊喜地尖叫一声,“梁岳,你做到了?”
很快,它又叫道:“快,揿开被子,让我进去躲躲,这些蚊子太可怕了!”
蚊子?
梁岳抬头看去,这才发现那根所谓的“花麻绳”,竟然是由无数只蚊子“拧”成的。
他连忙揿起被子一角,“流光”二话不说,便窜了进去。
即便隔着衣服,梁岳仍能感觉到伏在他胸膛上的“流光”在急剧颤抖。
蚊绳失了目标,纷纷扑向了露在被子外面的“血鬼”刀把上,不一会儿,便把刀把缠得足有碗口粗,而更多的蚊子钻入了床底、扑向了尸体。
梁岳用力蜷缩身体,连忙以喜被蒙住头顶,“汐雨先生,哪里来的蚊子?”
“我,我怎么知道!我刚穿出阁楼,便被一群蚊子包围了。我在荷塘上方盘旋了几十圈,总也摆脱不了,身体反倒被蚊子吸得到处都是凹坑。无奈之下,我才逃回阁楼躲避。”
听着外面飞机轰鸣般的“嗡嗡”叫声,一人一剑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汐雨…汐雨先生,那‘血鬼’说它叫田柏光,并不是你说的什么‘春邪’。”
“我知道……”女声再次幽幽地说道,“当它第二刀砍开田柏光的脑袋时,我便已经确认,那时的‘血鬼’其实是田柏光。”
“你是说,田柏光杀死了田柏光?”
梁岳高中时参加奥数比赛,饶是受过专门的逻辑思维训练,还是被绕得有些糊涂。
“对,准确的说,是以灵体存在的田柏光,控制着‘血鬼’,砍碎了他自己的脑袋。”
田柏光他这是自杀了?
梁岳思索好一会儿,还是不太明白汐雨所说的话。
“你的意思是说,自称‘本王’的骷髅头与那个死胖子,都是田柏光?这怎么可能,听他们的对话,分明是两个人。”
“这个事情说来就话长了,一时半会儿也不是你能理解的。不过,看在是借助你的红色药丸,才让我从噩梦中彻底苏醒的份儿上,我还是跟你大体说道一下吧。
最开始的时候,确实是田柏光掌管着自己的身体。而那该死的贱人‘春邪’正躲在骷髅头内炼化血液。
当你说出‘仪琳’二字的时候,不知突然发生什么变故,那该死的贱人‘春邪’利用他的本命神通——闪现,瞬间与田柏光移形换位,掌控身体的人变成了‘春邪’,而田柏光被他强行换位到了骷髅头内。
几乎与此同时,那该死的贱人‘春邪’再次利用闪现,将本体替换成了一个纸人,而真正的他也许早已逃往千万里之外了。
一开始,田柏光之所以与你东拉西扯,就是为了暗中给被你藏于升斗中的法珠补充法力。
我制造出幻境,装作刺中你胸膛的时候,那该死的贱人‘春邪’已经利用闪现,重新回到了屋子。
只是不知为何,那田柏光却一心寻死,不但没有杀死你,反倒趁‘春邪’刚闪现回来,气机不稳,一刀砍掉了自己的脑袋。
而那该死的贱人‘春邪’只好再次闪现到了骷髅头中,暴怒的他,操控着刀,将田柏光的脑袋砍为了两半儿。
后来,他被我追刺,疼痛难忍,再次闪现,不知逃到了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