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铁环的铮铮声,一道道越来越尖利、急促的声音,从骷髅头里发出。
田柏光的一张圆脸皱成了晒蔫的茄子,“前辈,对不起,我田柏光曾在佛祖面前发过誓,绝不伤害持有‘流光’之人。”
“还有这事?”骷髅头怔了下,“那还不简单,你把‘流光’抢过来,他手里不就没有了嘛,你不就可以杀他了嘛!麻利的,本王等不及了。”
自称“本王”的骷髅头一遍遍催促,田柏光只是皱着眉头,阴森着脸沉默不语。
“好,你不动手,本王自己来!”
又等了许久,骷髅头终于忍耐不住,几番剧烈挣扎后,终于摆脱了田柏光的手。
狂暴的红光自刀身上涌出,映得满屋子成了一片血的海洋。
“血鬼”挣脱把持,先在空中悬浮了一会儿,以骷髅头为圆心,陀螺般骤然旋转着砍向了梁岳的脖颈。
梁岳双目无神,呆呆地坐在被子里,血刀散发出的恐怖威压,压得他腰背弯曲成了大虾。
鼻孔里的鲜血激射而出,双眼两耳里亦有血水滑落。
许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他终于清醒了一些,勉力抬动右臂,只来得及将“流光”挡在身前。
“血鬼”已是劈到。
“叮”,刀剑相交,发出清脆的响声。
“流光”脱手而出,匕首似的锋利剑尖,热刀切黄油般轻易地刺入了梁岳后仰的胸膛,直没至柄!
我就这么死了吗?
仰躺在床上,梁岳恋恋不舍的最后一眼,看到了被自己胸膛喷出的鲜血染红的“戏水鸳鸯”。
“有古怪,救我!”
骷髅头一击得手后,并没有趁机切下梁岳的脑袋,反倒极为恐惧的尖叫着,飞去来器般以更快的速度旋转着退向田柏光。
“我背誓了,我终于还是背誓了。”
田柏光苍白着脸喃喃,原本灵动的眸子,瞬间变得呆滞了起来。
听到骷髅头叫声,他才稍回些神,伸手握向了刀把。
噌~
“血鬼”一刀削断他的四根手指,继续旋转着上前,又一刀砍掉了田柏光的头颅。
那头扑通砸在地上,呆呆看着仍在上空旋转的“血鬼”,“为什……”
冲天的血箭射在天花板上,又反弹下来,染红了田柏光那死不瞑目的硕大圆眼。
“一个淫贼,也配拥有我?”
骷髅头狞笑一声,俯冲直下,将田柏光的大头,从眉心沿鼻子切瓜般一分为二。
“血鬼”轻轻颤抖着刀身,飞到梁岳胸前,看着饮血后,散发出七彩霓虹的“流光”欢快地说道:
“娘子,喝,大口喝!这可是好东西,我从里面尝到了长春丹的味道!”
“血鬼”跳圆舞曲般,在梁岳胸膛上方一圈圈盘恒,“鸳鸯戏水”的纱帐,被它绞得粉碎,天女散花一样,扶摇而下。
不一会儿,霞光消散,“流光”从梁岳胸口自行跳了出来。
飘浮在空中,以低沉的女声,幽幽道:“汐雨湿流光,芳草年年与恨长!你……终于肯来见人家了吗?”
“血鬼”怔了下后,悬停在空中,“娘子,等会再说,趁这小子未死透,容为夫趁鲜先喝上几口。”
“你……终于肯来见人家了吗?”
那女声又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