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晏浮在床边,转眼看到躺在床上的陆渊:“小渊,起来啦,不是说要去琇云家吗?”
陆渊缓缓起身,简单沐浴一番,阿晏也洗漱好。拜别父母,便带着众多的回门礼去了临城。
这次,没有同母亲坐马车,陆渊骑马疾奔,倒是比马车快了一倍时间。
阿晏坐在陆渊身后不足半个时辰就大呼受不住,下来飘在陆渊身侧,与他同行。
陆渊虽说好,但他的嘴角一直紧抿着,直到阿晏又坐在他身后,他的神色才恢复如常。
午时到的临城,陆渊吩咐人找了一家歇脚的客栈,众人一起吃饱喝足,才带着回礼去廖宅。
廖宅门口。
廖父站在那得意洋洋,他那女儿死的早那又怎样,新科状元,不还是他女婿。
虽说现在官职低微,他亲家可是刑部尚书,哪天亲家为女婿钻营一番,前途不可限量。
陆渊换了身衣袍,骑着马缓缓的抵达廖宅,被廖琇云父亲迎进前厅,陆渊让廖父摒退外人,屋内只剩下他们三人。
“廖员外,廖夫人。”陆渊道。
“贤婿,都是一家人,别太见外。”廖父老脸一僵,本以为陆渊会喊他岳丈,或者岳父,怎么也没想到,陆渊对他们的称呼客气的,仿佛是毫无相关的人。
陆渊放下茶杯,道:“廖员外,廖夫人可能对在下的情况有所不知,在下自小就被玄空大师断定难过弱冠。这件事想必两位还不知吧?”
廖父和廖夫人对视一眼,虽然早就知晓,却还是摇摇头。
陆渊看破不说破,继续道:“所以也未曾想到,家母担忧至此,竟然替我娶了令爱,令爱年纪轻轻就香消玉殒,还要嫁于在下为妻,实在是委屈。”
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句句要撇清他们俩家的亲家关系?廖父有些急,“贤侄,你这话就不对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家女嫁给谁,也是由我们这当父母的把关,她哪敢不愿!”
陆渊脸上扬起讽刺的笑,道:“哦?是吗,那前两日我与她成婚那晚,她给我托梦,可不是这般说的。”
“什么?”廖父和廖夫人双目大瞪,难以置信。
“忘了和您二位说了,我与令爱成婚那晚,就被令爱托梦了,不仅如此,昨日还见了令爱。”陆渊所言非虚,虽然昨日并未看到廖家小姐具体模样,可那黑影做不得假。
“贤侄,朗朗乾坤,莫要胡言乱语,当心损了阳寿。”廖父呼吸一顿,气不择言道。
陆渊十分平静,将他之前与阿晏商量好的话道出:“在下本就死期将至,对此倒是无所畏惧,倒是令爱也和在下一起来了呢,两位要不要与她交谈一番,看她是否愿意?”若说之前,他对死还有畏惧,自从认识阿晏之后,他对死的态度,便看开太多。活着怎样,死了又怎样,不过是换一种活法罢了。
“胡说,她死了将近半年,鬼魂早就去投胎去了,怎会留在阳间?”廖父闻言,满脸惊慌站起,还将手边的杯子碰倒,洒落一地茶水。
陆渊淡淡瞥了眼地上碎片,不紧不慢道:“既然她已投胎,又怎能做我妻子?”
“记得当初两位和家母所说,令爱的鬼魂还残存于世,方能嫁于我冲喜,莫不是两位当初哄骗了家母不成?”陆渊一双寒光冰目,凌厉不怒自威。
“不……,我们,我们没有,你这般口不择言,也不怕这话传到你母亲耳朵里,影响两家姻亲之谊,我,我劝你谨言慎行!”廖父跌坐在椅子上。
“是吗?”
陆渊话落,阿晏出场。
“父亲,母亲,女儿好恨呐……啊……”阿晏模仿着琇云的声音,一声比一声凄厉。“为何连我死了,也不放过啊……”
按照以往,廖父和廖夫人只能看到听到似有似无的尖叫,可这次他们听的真真切切。
吓的廖父和廖夫人挨着一起瑟瑟发抖,廖夫人泪流满满,想解释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
“你这孽障,死了也不让你父母安心吗?”廖父吓得的脸色煞白,虚张声势对着空中喊。他十分后悔,当初,当初他不该不让大夫给她看病,就该吊着那死丫头一口气,将她活着的时候嫁人。不然,也不会人死了,还来折腾他这个做父亲的。
廖父这般惧怕,显然也是应了刚才陆渊所说。
阿晏听到这般无耻的话,气不过,鬼气大动。
屋内顿时阴风乍起,摆在前厅的几个花瓶,瞬间受不住炸裂开来,吓的廖家夫妇尖叫不迭,看向空中的眼神更是惊惧,两人相协一起往后躲。
陆渊见阿晏面色失控,起身走到她身旁,安抚的将手落在她手臂上,道:“我此番前来,不是为的回门,只是为退掉我和令爱的婚约,还她一个自由身,至于今日带来的东西送给两位权当今日补偿,还望两位好自为之。”
“当然,看在令爱的份上,廖家和陆家虽不是姻亲,日后廖家有难,自然也不会视而不见。”廖父是个聪明人,定然能明白他所说的意思。这般许诺,还是怕婚约作废,廖家将廖琇云的棺椁要回,为了攀高枝儿,再将廖琇云嫁给其他人。
廖父听后,面色缓和,也明白陆渊言下之意人,若不去将此事说到陆夫人跟前,他们陆家还能认廖家这门亲,若是有什么闲言碎语传进陆夫人耳朵,断了这门亲,他们廖家以后怕是没好日子过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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