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违约金的问题。”赵无眠又打开水龙头,把这最后一个碗洗好,“就为了这点事,接好的工作就不干了,这也太没有专业精神了。”
“反正我跟江一则也没有多少交道要打,商业往来而已,不需要见面的。”
邵屿一针见血,“你这么想,他也这么想吗?”
赵无眠把水池冲干净,“他怎么想跟我没有关系。”
邵屿沉默片刻,“江一则来找你了吗?”
赵无眠脱口而出,“没有。”
邵屿冷笑一声,“赵无眠,你在我这儿撒谎是撒不过去的。”
当着邵屿的面,赵无眠被戳穿也就不装了,“是。他是来找过我,但是我已经跟他讲得很彻底很清楚了,他也不会再来找我了。”
“你还有事儿吗?我下午要去学校。”
邵屿安静了一会儿,转身打算走。赵无眠见他要离开似乎不自觉的松了口气,然而邵屿站在门边又回头说,“你跟不跟谁在一起都无所谓,但你要对自己坦诚,我看你黑眼圈又严重了。”
邵屿带上门走了,过了一会儿林听风给赵无眠发了条微信,说留白白玩一会儿,下午再自己送回来。
当年照夜白生病没人开门给赵无眠留下了很深的心理阴影,所以他给邵屿和林听风都留了门锁密码,方便自己不在的时候他俩来看白白。
赵无眠给林听风回复ok。
其实他今天本来没什么明确安排,马教授的课结课了,他不需要去写板书了。
说要去学校,只是为了让邵屿走。
他有点心虚,隐隐有一种不愿意承认的自欺欺人。
江一则应该不会再来找他了。
赵无眠说这话时自己都有点发虚。正常人被说了那样的话应该都不会再出现了,但江一则……显然不是个正常人。
这个问题是个死结,越思考越烦。赵无眠想不清楚,索性强逼着自己不去管他,该干嘛干嘛。
昨天晚上论文没什么进展,赵无眠想了想,还是去了学校。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赵无眠挺忙的。
临近期中考试周,学校里事情很多。赵无眠要帮忙监考、改试卷……一大堆事务性的事情,空闲时间还要写那个宣传片。
好在徐奕信用不错,定金打来了,赵无眠又短暂地“富裕”了一会儿。
这期间赋闲在京的梁谓得空就想拉赵无眠出去玩,可赵无眠这两周忙得觉都没功夫睡,实在去不了;几次下来,梁谓又闷闷不乐,打电话问赵无眠是不是嫌他烦。
赵无眠解释了,但梁谓好像没怎么信,赵无眠对此也没什么办法。
他有时候觉得梁谓确实是他很好的朋友了,可比周达非到底还是差了点意思。
大约是多了点秘密和小心思,少了点无话不谈的坦诚。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江一则这段时间没再来刷存在感了。
其实他们从重逢到彻底闹翻,也就过了一周,赵无眠却觉得好像已经过了很久很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