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玉秋气得一甩手,张牙舞爪扑上去和他拼命。
凤雪生带着雪鹿老族主急急忙忙赶过来的时候,刚一进去就见扶玉秋坐在凤殃腰腹上,手掐着凤殃的脖子满脸凶狠,一副要谋杀的架势。
凤雪生:“……”
凤雪生赶忙上去要解救父尊,却被见多识广的老族主轻飘飘制住。
老族主摸着雪白的胡子,看到扶玉秋身上的金镯锁链似乎联想到了什么,一副过来人的架势,啧啧道:“当真是烈火干柴。”
凤雪生:“?”
扶玉秋听到动静,坐直身体,将披散下来的长发随手拨到肩后,干脆利落地从凤殃身上下来,让雪鹿族主为他诊断。
凤殃盘膝坐在床沿,也不想雪鹿老族主白跑一趟,将手伸了过去。
扶玉秋双手环臂站在旁边,靠着柱子一副“爱死不死”的架势。
凤雪生悄悄地说:“你想杀我父尊吗?”
“呵。”
扶玉秋冷冷道,“他那副死样子还用的着我杀啊?”
很快,老族主将灵力收回来,语重心长地道:“用金光草稳固稳固神魂吧。”
他不好只说仙尊大限已至,只能保守地能稳则稳。
这种话凤殃已经听了无数遍了,淡淡点头,给凤雪生使了个眼色。
凤雪生会意,赶忙带着老族主出去。
扶玉秋也要跟着出去看看金光草,但才刚一动,手腕上的金镯就像是被扯了一下,微微一低头,就见金镯上拖了一根长长的金链。
扶玉秋面无表情回头和凤殃对视。
凤殃道:“我神魂不稳,内府受伤,已命不久矣。若是等我死后再等涅槃火出现浴火重生,怕是会有难度。”
扶玉秋见凤殃好像准备和他好好谈这个话题,也随手拉了个椅子,大马金刀地翘着腿坐在那,打算听一听这个狗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嗯,还有呢?”
“但我如果在活着的时候用阵法招出凤凰涅槃火,也许会有一线生机。”
扶玉秋并不在意凤殃选了后者,毕竟是他自己,也想要拼搏一把,而不是等死后等待天道决定命运。
他真正生气的是凤殃竟然瞒着他,甚至还妄图将自己的记忆抹去。
“还是说……”扶玉秋又有了新的想法,“你是为了表示公平,自己失忆了,也想把我弄失忆?”
凤殃:“……”
凤殃真想知道扶玉秋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一些什么,怎么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出乎他的意料。
两人的分歧根本不再同一件事上,当然不可能说服对方。
扶玉秋不想和凤殃再争论,闷闷坐在那。
没一会雪鹿族将金光草制成的药送来,凤殃本来觉得金光草无用想要拒绝的,但瞧见扶玉秋蔫头蔫脑地坐在那一声不吭,犹豫一下,只好将药拿来,一饮而下。
雪鹿族主大概第一次见到仙尊这么配合,当即赞不绝口,恨不得再给凤殃灌一缸药。
“金光草中我加了些安神稳魂的药,尊上最近还是多休息为好。”
拿着空碗的凤殃眉头一皱:“安神?”
雪鹿族主点点头,见没自己什么事儿了,便让凤雪生送自己回去。
凤殃本来以为雪鹿加的安神药没什么效用,没想到只是喝下药没一会,久违的困劲儿便逐渐涌上来。
自凤殃有记忆起,他从未真正睡过觉,哪怕成为了九重天仙尊,也日日夜夜难以安眠。
这股困意涌上后,凤殃本能觉得陌生,想要抵抗这股睡意,可他还未催动灵力强行清醒,就感觉一直躲在旁边的扶玉秋突然悄无声息坐在床榻边。
凤殃奋力睁开眼睛。
扶玉秋伸手捂住他的眼睛,手腕上的锁链传来丁铃当啷的声响,别扭地道:“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