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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部分（第2页）

萧潼刚才还冷得似铁的心，现在已一点点融化，伸手抚摸着萧然饱受摧残的脸，声音如同叹息：“然儿，你真傻啊。萧翔这畜生把你害成这样，你还要为他说话。不，也怪朕不好，朕的脾气太坏了，不问青红皂白就那样痛打你。原谅朕……”

萧然只觉得一股暖流瞬间涌遍自己的四肢百骸，鼻子发酸，眼泪又不争气地涌进眼眶，抱住萧潼的手，颤声道：“是小弟自己做错了事，小弟只有感激大哥教训。雷霆雨露都是皇恩，不，都是大哥的恩典，小弟甘愿接受。今后小弟做错事，还请大哥狠狠责罚，莫要不管小弟。就算大哥用板子掌小弟的嘴，小弟也不会求饶了……”

萧潼再也忍不住，一把将萧然搂进怀里，眼里已泛起潮湿的雾气，声音有些凝滞：“然儿，你这傻小子，朕该拿你怎么办……”

萧然回抱着大哥，低声道：“大哥，小弟有一个请求。”

“什么？”

“小弟若是做错事，大哥要责罚，请大哥亲自动手，好么？”

萧潼有些哭笑不得：“你以前不是怕打痛了朕的手，所以对朕说让侍卫行刑么？”

萧然想到刚才萧翔被绑在刑架上的样子，心冷得发抖，他害怕有一天自己也受到同样的待遇：“可是小弟害怕了，大哥那样责罚二哥，让小弟觉得好冷漠。若是小弟犯了国法，自然要受国法处置。可若是小弟犯了家法，还请大哥亲自责打，不要假手侍卫，好么？”

萧潼见他垂着眼帘，睫毛上还挂着泪珠，那样子说不出的可怜，心里越发柔软，微笑着拍拍他的头道：“你若乖乖的，朕哪会罚你？死小子，看来真是屡教不改！”

萧然瑟缩了一下，又小心地抬头看着萧潼，道：“大哥……可否再求你一件事？”

“哪来那么多事？”萧潼含笑瞪了他一眼，“说吧。”

“小弟怕二哥寒了心，大哥能否去看看他？”

萧潼猛地沉下脸来：“皮痒了？敢跟朕提这样的要求？这畜生朕没有打死他已经算便宜他了，还让朕去看他？”

萧然吓了一跳，不敢再说什么，半晌，嗫嚅道：“那……小弟可否去看看二哥？”

“不许！”萧潼厉声喝道，“你以后少跟他来往！否则，什么时候被他害死还不知道呢！”

萧然暗道，大哥，你为什么把二哥看得那么坏啊？都是自家兄弟……轻轻嘟囔道：“哪有那么严重，二哥又不是坏人……”

“你敢违抗朕的命令试试！”萧潼怒不可遏，“下次再上他的当，朕不管你有理没理，直接扒了你的皮！”

萧然吓得一哆嗦：“小弟不敢。”

“好了，回去养伤吧。”萧潼见他被自己吓得够呛，心中不忍，声音柔和下来，“朕已命钦天监查皇历，选好日子，为你与水儿成亲。你回去准备准备给水儿的聘礼吧。”从怀中取出一对通体紫色的玉佩，递到萧然手里，“朕早已为你准备好这对玉佩，这是蓝田美玉，质地纯净、色泽高贵，可做为传家之宝，朕给你与水儿作为定情之物。”

萧然接过玉佩，欣喜若狂地拜谢：“多谢大哥！”

“水儿是个好姑娘，你一定要善待她。若是你再做出对不起她的事，看朕怎样收拾你！”

“小弟不敢。”萧然躬身应道。

萧翔躺在床上，脸肿得象猪头一样，胸脯上纵横交错地布满鞭伤，皮肉翻卷。大夫在为他疗伤，顾婕羽咬牙切齿地在床前徘徊，漂亮的脸扭曲得有些狰狞：“萧潼他真是好狠的心！竟对自己的亲弟弟下这么毒的手！翔哥，你绝不能就这样忍了。”

萧翔眯着眼睛，眼底尽是阴冷、狠戾之色：“我当然不会就此罢休。你去唤两名侍卫，让他们一人去找大哥身边的太监苏伦，再多给他些金银珠宝，让他随时向我汇报皇宫中的一切动向。另一人去归鸿客栈，找到那位化名吴钩的黑衣男子，请他来府中见我。”

顾婕羽点点头。

萧然回到王府，想起萧翔在刑房中的惨状，一颗心怎么也放不下来。拿了些大哥御赐的上好伤药，出门向梁王府去。

第三十八章　风云再起

萧潼坐在凤清宫中，看着满桌奏折，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耳边仿佛又响起萧然带着恳求的声音：“二哥虽然错了，可他的本心不坏。所以，不管他做了什么，请大哥看在小弟的份上，原谅他吧。二哥也是大哥的兄弟啊，大哥这样罚他，而且用了真正的刑罚，二哥会伤心的。请大哥将怜惜小弟之心分一点二哥吧，小弟相信，二哥也是渴望大哥的疼惜的。”

那小子顶着一脸被掌掴后的伤痕，满怀期待地看着自己，仿佛自己若肯给二哥送去一点关心，便是他自己得了天大的恩惠一般。这个傻小子啊，怎会长着菩萨一般的心肠！明明是被别人害了，却要倒过来为害他的人求情。

亲弟弟？是啊，萧翔也是自己的亲弟弟啊。可他与然儿的性子相差得实在太大了，然儿从小就善良、谦让、温文有礼、举止得度，偶尔淘气调皮，也不失单纯的本性。他体贴、关心每一个人，在宫女、太监面前都从无架子。

而萧翔却跟他完全不同，他贪婪、自私、妒嫉心重、为人倨傲，小时候上太学时，那些太傅们见了他都头疼。因为他从不肯用功读书，却妒嫉然儿聪明好学，深得太傅与父皇的喜爱。

从小他就心机很深，时不时算计然儿一下。甚至还经常到父皇面前搬弄是非，说自己拉拢大臣、培植自己的势力。他那时想想真是可怕，不过才比然儿大了两岁，那时候也只是九岁的孩子，做起事情来却阴险狠厉，完全不象一个孩子应该表现出来的。

有时候见他为了一点小事鞭打他宫里的宫女、太监，那种心狠手辣的样子真是令人胆寒。可到了父皇母后面前，他却又做出一副乖巧懂事的样子，让人觉得他虽然无才，却尚有德。

为此自己一直不喜欢他，难得打骂他。直到父皇驾崩、母后薨后，自己才下定决心亲自教导他。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