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桦走在前面,脚步匆忙,元大姑一路小跑地跟在后面,到城东要经过县城,县城的道路两边摆着很多摊位,卖什么的都有,非常的热闹。
正走着,元大姑看见路边一个摊位上围着很多人,有人说道:“这只刺猬真大,买回去可以做药材。”
有人说:“这么大的刺猬还是第一次见,都快成精了。”
那个摊主说道:“这可是百年不遇的大刺猬,绝对是上好的药材,错过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谁出十两银子我就给谁。”
元大姑知道刺猬是有灵性的动物,就要走过去看,却被那个白子桦拉住了,说道:“元大姑,我妻子还在家里等着呢,快点。”
元大姑说道:“刺猬和人一样,都是一条命,我今天看到了,就不能见死不救。”
元大姑已经挤进人群,就看见地上放着一个大铁笼子,笼子里有一只脸盆那么大的刺猬,这么大的刺猬她也是第一次见,估计岁数也不小了。
她正想着,突然那只刺猬抬头看着她,眼里好像有水光在闪动,刺猬虽然不能像人一样说话,但他们也是有情感的,元大姑发现那只刺猬的肚子很大,根据她的经验来判断,这只刺猬肚子有崽子。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这句话不但适用于人类,同样适用于动物界,元大姑心善,怎么忍心见死不救呢?这可是一尸两命啊!
元大姑快步走到摊主身边说道:“这只刺猬我要了。”
那个摊主眉开眼笑地打量着元大姑,说道:“好,十两银子。”
元大姑摸摸衣服兜里,掏出二两碎银子,然后把自己的金耳环也取下来给了那个摊主,摊主拿着银子,又把耳环放在嘴里咬了咬,非常满意,笑着说道:“我用绳子给你绑好,你提着回去,这可是上等的补品啊!”
元大姑说:“不用,我抱着就行。"说着抱起刺猬就走了。
白子桦说道:“赶紧快点吧!我妻子不知道怎么样了。”元大姑抱着一只大刺猬跟在他身后,一路小跑的朝城东而去。她想出了城,找个没有人的地方,把刺猬放生。
很快,二人就出了城,走到一片密密麻麻的山林处,此时的元大姑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两腿颤抖,就问道:“还有多远?我实在是走不动了,不如坐下来歇一会再走。”说着就坐在了路边。
她把刺猬放在地上,说道:“赶紧走吧,以后出来要小心点,不要被人类看见了。”那只大刺猬趴在地上不动,元大姑一看,刺猬要生产了,看着很痛苦的样子,好像是难产了。
元大姑赶紧就用手轻轻推动刺猬的肚子,不一会,就生出了三个小刺猬,元大姑把刺猬母子放进草丛里,说道:“歇一会赶紧走吧!”。
白子桦就催促道:“元大姑,这可是人命关天啊!快走吧!”元大姑何尝不知道是人命关天,可她已经走了四五十里了,两只腿就像是灌了铅,实在是走不动了。
歇了一会儿,就又开始赶路,白子桦走在前面,元大姑一路小跑地跟在后面,可越走越不对劲,走着走着就走进了山林里,前面已经没有路了,男子还在继续往前走。
元大姑觉得蹊跷,就不想再往前走了,白子桦好像发现了她的心思,就回头拉着她的胳膊,用力扯着她往前走,她想甩都甩不开。
穿过密林,就是一人多高的芦苇荡里,又走了几个时辰,终于走出了芦苇荡,就看见面前有一座大山,白子桦又拉着元大姑爬山,终于在一个半山腰看到了一处大宅子,走了一下午,此时天已经黑了,元大姑累的是精疲力尽。
白子桦带元大姑走进院子里,院子里阴森森的,有一股刺骨的寒意扑面而来,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脑子瞬间清醒了很多。
元大姑看见院子周围都挂着白灯笼,心中一惊,这是生孩子,又不是办丧事,应该挂红灯笼才对啊!
她从院子里的花坛经过,看见花坛里开着白色的菊花,还发出诡异的蓝光,这么大的宅子,怎么没有看见丫头仆人呢?正纳闷着,白子桦说道:“到了”。
元大姑就跟着他走进了屋里,屋子里的灯光昏暗,隐约看见一个白衣女子躺在床上,捂住肚子喊痛,旁边一个身穿白衣的丫头急得团团转,不知如何是好。
元大姑上前检查女子的肚子,说道:“孩子太大,难产了,赶紧端热水过来。”那个丫头就出去了,一会儿就端来了一盆水。
元大姑一看这盆水是红色的,手放进去黏黏的,还有浓浓的血腥味,就更证实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其实在芦苇荡里的时候,元大姑就发现这个白子桦不对劲,密密麻麻的芦苇根本就绊不住他,似乎是从他身子里穿了过去,芦苇荡里很潮湿,他脚上居然没有沾泥,当时她想逃跑,可被他拉住无法脱身。
刚才在院子里又看到白色的灯笼和白色的菊花,她已经断定这里是鬼魅之所,不过她想,只要这鬼魅不害她,她就假装没有看出来,她对白子桦说道:“你出去一下,我要开始接生了。”
那床上的女子听到这话,大喊道:“子桦,还不赶紧动手!”
元大姑一惊,回头就看见那个白子桦露出了青面獠牙,正要向她扑过来,她急中生智,从怀中掏出一把黄豆就朝那男子撒去,整个宅子就变成了一片乱坟岗。
白子桦惨叫一声就恢复了人形,继续朝元大姑扑过来,床上的产妇喊道:“快杀死她,我们只要喝了她的血,咱们一家人就可以复活了。”
白子桦又变成鬼魅的样子,手上长出了长长的指甲,朝元大姑的脖子掐去。
元大姑又抓了一把黄豆撒了过去,白子桦惨叫了一声,后退几步。
元大姑说道:“我与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啥要加害我?”
那女子冷笑一声说道:“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于是就说出了其中的原因。
就在两年前,县城里三十多岁的刘员外,娶了个十八岁的小妾,名叫阿朱,阿朱身材妙曼,唇红齿白,眉眼如画,长得美若天仙,刘员外对阿朱也是疼爱有加。
其实,阿朱没有嫁给刘员外之前已经有了婚约,她的丈夫就是白子桦,二人都是贫苦出身,这门婚事是她小时候父母定下的,后来父母去世,哥嫂为了钱,把她卖给了刘员外,所以她对刘员外的示好并不领情。
阿朱嫁给刘员外不到一个月就发现自己怀孕了,她就偷偷去告诉了白子桦,他们本来想一起逃走的,但想到阿朱已经怀孕,手里又没有盘缠,于是就想着先攒些钱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