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会下棋?”容昭在棋盘前坐下,床榻之上帷幔垂落,看不见里头那瘦削的人。
“会。”明砚舟颔首。
“那我们何不手谈一局?”
“也好。”他在她对面落座。
“黑子先行。”容昭执了颗白子,低声道。
那男子闻言一笑。
两人起初下得飞快,可又都是个中高手,一时形势胶着,难分胜负。
明砚舟有些惊讶于她的棋力,而容昭心无旁骛,只拧着眉不断思索着落子。
每一步都走得很好。
下到后来,速度渐慢。
“可要饮些茶水?”明砚舟想起什么,不由低笑。
容昭一下便明白他的意思,面色微红,但眉眼含笑:“好啊,金毫春茶可有?”
“那或是没有的。”
两人不约而同地弯了眼睫。
棋盘之上,黑白棋子平分秋色。
正当两人厮杀地难分难舍之时,有弓箭破空之声传来,黄柏耳力极好,闻声不由一凛。
他扬声道:“属下前去一观,还请小娘子看顾好二殿下!”
“好。”容昭听见他语气中的凝重,再没了下棋的心思。
手中白棋落地。
外头赫然是张覃准备的后手!
原本那道折子确实令他开怀,可等了几日,都未有讣告传回汴京。
他再也等不及。
领头的那人一早看着明骁舟领着府兵出了门,本以为院中防守定然松懈,可当他看清了院墙上密密麻麻的弓箭手,也不由咬牙!
“这明骁舟,竟伪装至此!”院中足足有数百守卫,他此行也不过带了几百人!
时值半夜,风雨势大,这处院落又地处偏僻,正是最好的动手时机。
他狠了狠心,还是令手下朝府门逼近!
弓箭破空之声不绝于耳。
黄柏握着剑立在院墙之上,扬声道:“何处匪贼,竟敢犯我泰亲王府,是不要命了吗?”
可对方闻言,并未收手。
他眉心一跳,果被王爷猜对了,前日里那几人仅是起指路之用!
手中剑上落满雨水,只衬得刀刃凌厉。
“拿上武器,随我上院墙!”黄柏大喝一声:“儿郎们,今日这道府门便是你我的命脉,切不可让贼人入内来,等杀退他们,我们一道去喝最烈的酒!”
“好!”院中附和之声响彻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