簪子昨晚被拿下来了,瀑布红发散开在凝脂玉背,像是在白雪高山上烧了把云,画面堪比油画艺术品,引人入胜。
不管过去多少年,刑越都会被这头红发惊艳一次又一次。
她笑微微:“在呢。”
步窈趴在床上,浑身软若无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侧脸枕着手臂,嘴里喃喃:“刑越……”
来来回回,喃的都是刑越的名字,饱含太多了,像是挂念和抱怨,更多的是委屈。
有那么一瞬间,刑越都快有种步窈很爱她的错觉,可回忆起她们短暂婚姻中的相处,别说爱了,都能用仇家来形容,如鲠在喉。
她扒开身上蛇尾,伸手捡起角落的黑色蕾丝内衣,穿上,反手扣好。
随口唠嗑:“这几年在忙什么?步小姐。”
步窈用尾巴卷起丢在地板的连衣包臀裙,放回床上,就放在刑越手边的位置,她答道:“读书,看病,考证。”
刑越捕捉到两个字,穿衣服的动作顿了顿:“你生病了?”
蛇尾卷起黑丝,还颇有小心思的蜷了两圈,可惜不能穿了,被撕破好几道口子,她悄悄卷走,藏在被子里。
见步窈没有吭声,刑越追问:“什么病?”
什么病要治十年?步窈也不像病重的样子。
毕竟她们结过婚,该有的关心刑越也不会吝啬。
沙哑的声音低徊:“花痴病。”
刑越:“……”
她当步窈在调侃,没有当一回事,笑笑不语。
穿好衣服,刑越用手随意抓理头发,扎好,收拾包包,跟步窈道别:“昨晚很愉快,宝贝超棒的,拜拜。”
离婚后刑越换了手机号,微信都注销了,这次一别,除非特意去找,不然不会再聊起来,彼此都没有联系方式。
刑越不打算旧情复燃,也不想再约,怕惹火烧身,走得很干脆。
房间只剩下半人半蛇尾的步窈趴在床上,从醒来到刑越离开,由始至终都维持同一个姿势。
步窈没有开玩笑,真的治了快十年的病。
她有很严重的钟情妄想,和刑越仅有一面之缘,却以为刑越喜欢她,在刑越回家必经之路,把蛇蜕丢了出去。
刚好刑越需要一个妻子,她们快速结婚了,每每吵架,步窈都以为刑越在考验这段感情,坚信刑越爱她爱得要死。
直到离婚书摆在眼前,步窈以为的一直被老婆宠,被老婆疼爱的世界,才彻底崩塌。
原来她们的婚姻,是那么的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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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越走出酒店,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她前妻不会穿鞋,如果就这样走掉的话,步窈就要光着脚回家了。
要不她回去帮步窈把鞋穿上?
刚冒出这个念头,刑越就在心里把自己狠狠鄙视了一顿,真是被奴役久了,病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