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群众中有人喊:“不可以!她是个恶魔,恶魔的话会蛊惑人心!”“就是,大长老太仁慈了……”“听她废什么话,赶快烧死她!”
兄弟,我要是有那本事,早飞黄腾达了,怎么会在这里被你们吊起来烧死。
大长老敲了敲拐杖,示意群众安静。“万能而慈悲的神明在火焰中显示凶兆,窟卢塔族将覆灭在一个黑发黑眸的恶魔手里。库洛,你是混杂外族血脉的不祥之子,我们好心收留你,你却恩将仇报,企图毁灭整个村子。我们别无选择,只能在那一天到来之前,在神明的注视下给予你公正的裁决。”
围观群众又激动了。我想起昨晚的梦,看来窟卢塔族的神明是近视眼,不仅男女不分,连头上的绷带都视而不见。
当长老再次让人们安静下来,我问道:“我爸爸呢?”
大长老双手扶在拐杖上,闭眼道:“杰克是位出色的战士,优秀的教官……可惜受到蛊惑,堕落为恶魔同党,已受到神明的圣火裁决。”
“……他死了吗?”
一片沉默。
一个英俊的中年男人走上前,右肩和左手缠着绷带。我认出那是酷拉皮卡的爸爸阿特尔。“库洛,我很遗憾……他打伤了我们好几个人,自己也负了伤。老实说,照他当时的伤势,能坚持到家门口,已经是奇迹了。”他说道,始终没有抬头看我。
我真傻,真的。
一直当自己是窟卢塔族的一员,到头来却只是一厢情愿而已。
一直遵守约定,小心翼翼地远离村子,回避村民,不去惹是生非,以为这样大家就会慢慢改变对我的看法,到头来在他们观念里,我只是从“不祥之子”进化成了“恶魔”而已。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发展地下党,免得最后连站出来替我说句话的人都没有。
我突然发现,除了爸爸,我一无所有。哦不,现在连爸爸也没了。
真惨。
脑海中闪现出一个金发蓝眼的少年,他穿着窟卢塔族的民族服装,靠着大树看书。
对了,酷拉皮卡呢?
我抬起头扫视这群人,阿特尔在那里,却没有酷拉皮卡的影子。
“酷拉皮卡呢?”
“去附近的小镇给他妈妈买药了。”阿特尔说。
酷拉皮卡的妈妈得了一种慢性病,无法痊愈,要靠长期吃药维持,所以家里常备那种药。这种时候买药,只是找个理由支开他吧。
话说回来,如果酷拉皮卡看到我被活活烧死,该是什么反应?
我很好奇,甚至开始期待了(作:…_…这么期待自己被烧死吗,你这BT)。
脚下的火焰窜起的瞬间,正前方传来猛烈机关枪声,广场上的人们一个接一个倒下,其余人惊叫哀号着四散奔逃,却无补于事。一个长老身首异处,一个肚子被打穿,一个脑袋被敲碎,四肢在地上乱动,一个整个身体被揍得七零八落,血肉横飞。族内以阿特尔为首的几个顶尖高手躲过第一波攻击,将大长老护在身后。
大长老拨开他们走上前:“你们是什么人?想做什么?!”
“幻影旅团。希望你们交出这里所有的火红眼。”额上绑绷带的黑发黑眸的年轻男子答道,仿佛是在下午茶时间闲聊。
“别开玩笑了!”
窟卢塔族的战士们发起进攻,对方似乎很高兴。
扎朝天辫的武士吹了个口哨:“哦,这里几个家伙还算有点看头!”。
穿毛皮短裙的兽人(误)兴奋地大喊:“喂,团长!可以把他们都交给我吗?”
“啧,窝金你不是喜欢单打独斗吗。”
“少罗嗦,信长,妨碍我打架可不饶你。”
“好啊,这几个人你想怎么办都可以,不过别伤到他们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