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种灵魂上的轻盈,让她摆脱了重重束缚,不论是圣女的职责、族里长老自小的严厉教导,还是对前路漫漫的无尽筹谋规划。
此时此刻,她是自由的,像一匹无垠原野上啸月的孤狼。
这样痛快的感觉让她的胸中涌起一股冲动,促使她在今晚去做一切能使她觉得快乐的事情。
而现在,在这样静谧的月光下,在这样僻静的山林边,帅气的男孩儿笑得温温柔柔的,邀请她来一场无拘无束地漫步。
西维尔想,她有什么理由去拒绝呢?
“好呀,”少女的答复轻快又爽朗,她笑着,笑容破碎了她平时的疏离和端庄,简直能从眼底一路甜到雅各布的心尖上。
他感觉自己的腹腔里,所有的脏器都在一瞬间停止了工作,因为所有的感官都聚集到了心口——在那里,不知何时钻进了一只毛茸茸的雪兔,正在一下又一下轻轻撞着他的心房。
他茫然地看着西维尔搭在他掌心里的那只手。
就好像他刚才触碰到西维尔小臂时的触感一样,柔若无骨,光滑娇嫩,脆弱得好像他稍微一用力就能折断。
他慌了神,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只盯着自己掌心,呆愣出神。
西维尔困惑地皱起了眉,不知道刚才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发起了呆。
她只不过是看他做出了邀请的手势,像答应与他共舞一曲一样做出了回应——这不是这里的正常社交礼仪吗?
难不成,她做错动作了?
西维尔试探着缩回了手,雅各布也随之回神,看到西维尔脸上的莫名,雅各布再一次羞红了脸。
好在他的肤色很深,晚上看不分明。
“走吧,时间也不早了,我不能让你太晚回家。”顶着一张热度飙升的脸,雅各布的声线却沉稳得像是在汇报小组作业。
西维尔这才没再纠结社交礼仪的问题。
两人便就这样,并肩而行,但谁也没有再做出什么肢体接触的动作。
只不过,西维尔是担心自己再次出错,而雅各布,他在想什么,或许只有天上的明月、晚间的风,才能够知道。
“咱们明天怎么去西雅图?坐火车?飞机?”
“西雅图挺近的,开车就好。”
“唔……那也行。”
“要不,我来开?我的车最近改装得差不多了,是个特别结实的棒小伙,你会喜欢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