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一日的波折,再和夫君躺着睡下,夏诉霜感慨万分。
若阿霁没有解释清楚,两个人怕是就此情散,她今夜怕是不知在哪儿过夜,心情是怎么样的。
睡前,夏诉霜突然问起:“你说要把我关起来,是开玩笑的对不对?”
宋观穹好像真的累了,闭着眼睛不说话。
“阿霁。”她推他。
他睁开眼睛,无奈道:“你那么厉害,我想关就关得住吗?”
也是,果然是在吓唬她。
夏诉霜搬他的手放在自己身上,“好了,我跑不掉了。”
身上的手臂收拢,将她抱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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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氏世子夫人把送进府里的女人都赶出去了时,脸黑得要滴出墨来。
最不像话的还是她竟敢离家出走,害世子带人淋着雨满京城地找她,这件事整个建京都知道了,闹得沸沸扬扬的。
那几个女人甚至自己走回了国公府,两个求她做主,嫁给寻常小厮管事,两个被派去掏池子了。
所有人都知道世子娶了个妒妇悍妻,连国公夫人也压不住她,偏偏世子还愿意宠着,随着她任性。
杨氏在杨家的园子里听到这件事时,气得将名贵的牡丹都打落了许多。
杨父得了外孙的许多好处,帮着劝:“你当初就是对观穹太过严苛了,才惹得他跟你对着干,其实只要拿出点当娘的对儿子的关心,谁也动不了你的国公夫人之位,你非得给自己的儿子找晦气,又是图什么呢?”
杨父没本事,庸碌一生也只是个小官,连个儿子也没有,这辈子最大的成就,就是把女儿嫁对了人。
女婿是国公,外孙权倾朝野,杨氏只要安安分分,以后不会差的。
杨氏一听连他都这么说,更生气:“要不是你不争气,我会被宋承男不放在眼里,被欺负成这样吗?国公爷不在乎我,连儿子都不听话,我还活个什么劲儿?”
她气的不止宋承南和宋观穹,还有那个不知道哪儿来,却得尽偏爱的夏氏。
听到昨夜的消息,最让她不痛快,是宋观穹竟一点不像他的父亲。
她当年怀着孩子时,跪在地上求宋承南不要纳妾,得到的只是一个又一个抬进府里的姨娘,为什么那个女人闹一出离家出走,她儿子就可以为了她,遣走送上门的女人,一点不在乎满京的目光和议论,不畏“怕妻”的名头安在身上呢?
夏氏一点委屈都没受,杨氏怎能不想到当初浸在苦水里的自己。
若她当初也能得到如此的对待……
杨氏心如刀绞,淡去的委屈又盈满了眼眶。
见女儿眼中闪出泪光,杨父也劝不下去了,他一向不是有担当,能管得住人的,“随你吧,我反正黄土埋半截,不管了。”
杨父走了,杨氏让风吹干了眼泪,恢复了趾高气扬的模样,
“去传话,就说我气病了,让
那个女人过府来侍疾。”
老嬷嬷知她不甘,叹了口气:“大夫人,您这又是何必呢?”
“让你去你就去,这一回她要是还敢躲,我就要去皇后娘娘跟前,告她不孝!”杨氏面色冷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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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观穹说不让夏诉霜离开半步是真的,第二日上衙门也带着她。
她想去见识一下,又担心妨碍到他:“我跟你上衙门,像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