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幸的是,一副扑克牌翻完了,我只喝了七杯,而竹萱喝了十杯,欧阳喝了十八杯,其他人都只喝了五六杯不等。
两个多小时过去了,酒劲开始发挥出来。
没想到,第一个倒下去的是竹萱,她喝啤酒白酒都还行,喝这个“十月生”,她不适应。
我的头也晕得厉害,只有欧阳还大声嚷着,拿酒来!
这小子,我不得不服了他。
仲一飞和庄子和只好陪着欧阳,轮番和他猜拳喝酒,又闹了一阵子。
我是不敢再恋战了,趁这机会,叫梅兰和乡政府那位女孩扶着竹萱去小屋里休息一下。
我独自一人,沿着屋后山坡小路,登到顶峰。
极目远眺,是一个豁然开朗、阳光明媚的天地,脚下躺着一片库水,宁静、湛蓝,四周几乎全让阳光朗照的绿树包围着。
对岸山坡上有一排民房,白墙红瓦,给绿叶衬着,显得格外悦目,一个农人在屋后的山坡上不紧不慢地翻着地,一只鸟儿从烟囱上飞过来,飞过去,最后飞到水面上,慢慢盘旋。
我羡慕这鸟儿的自由自在,更羡慕那农人的悠闲自得。
……
晚餐,安排在竹山乡政府食堂吃,仲一飞吩咐食堂师傅特意熬了一锅稀饭,炒了几个素菜,大家吸吸溜溜的,喝得满头冒热气,没有比这更好的晚餐了。
回到县城,庄子和请大家去卡萨布兰卡泡酒吧。
一坐下来,欧阳就嚷着要喝洋酒。
庄子和叫服务生开了一瓶XO,688元,大家都吓了一大跳。
我的妈呀,这瓶洋酒,足够二三个农村初中生一个学期的学杂费啊!这么想着,我着实有些心痛。
欧阳这家伙,一边采写着扶助失学孩子返校的新闻,一边却在这里奢侈浪费*门的经费。
闹腾到凌晨两点,欧阳才心满意足地回宾馆睡觉去了。
这下可苦了我,我打开家里门才迈进一只脚,妻子噌的一声,从卧室里冲了出来,她劈头盖脸就给了我几巴掌,打得我猝不及防。
打完了她又骂,然后硬把我搡出门外,叫我滚蛋,永远不要回这个家。
从家里走出来,街上静悄无人。
我茫然四顾,不知该到哪里去。
我拿起手机拨出了竹萱宅电的号码,但还是没有按下通话键。
就那样漫无目的地逛了一会儿,然后,身不由已地来到万达宾馆,敲响了欧阳房间的门。
'2月28日 周五 阴 13~14度'
昨晚酒喝得太多,心情又糟透了,彻夜失眠,欧阳也被我搅得没睡好觉。
我们聊天,聊到快天亮。
欧阳听说我老婆那种德性以后,劝我离了也罢。
我说,我下过多少次决心,可就是离不了。
谁都知道,在中国,作为一个机关干部,离婚比结婚要难得多,何况我老婆又是没有工作的弱者,真要离了,我就成了万人唾骂的陈世美。
于其背着那种骂名,还不如就这样将就过着。
我们谈了男人许多苦恼事和无奈事,也说了一些男人的私密话。
早晨,我俩还在迷糊中,有人嘭嘭地敲门,打开一看,是刘副部长来叫欧阳吃早饭。
坐在我床沿上,刘部把今天的采访安排给欧阳过目。
刘部要陪同欧阳去采访农业产业化题材,争取上个头版头条,同时也打算报道一下该县温泉山庄农民办特色农家旅社的新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