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概十二张。”
“这里的这一张,也就是你给我当证据的这一张,是你手上唯一的一张吗?”
“是的,其余的都在雷的手里。他答应我说,只要我不在法庭上提到他想问我要封口费的事,他就会还给我。”
雷金纳·安士伟慢慢地站了起来,开始往法庭外走去。他尽量保持着从容而自然的步伐。当然没有人表示什么意见或对他加以拦阻。可是H。M。故意停了下来,让整个法庭的压力就像照相机一样聚焦在他的身上。椅子,坐在律师席上的人,手肘、脚,所有的一切都似乎挡住了他的路,让他越走越快:这就像什么人在戏院里想不引入注意地越过一排座位走出戏院去,却一路绊着那一排人的脚。等他走到门口的时候,已经跑了起来。在门口值勤的警员看了他一眼,让在一边。我们听到外面大厅里的玻璃门推开时所发出的声音。
“好了,”H。M。用沉重的语气说,“我们来谈谈这些照片。那是什么时候拍的?”
她又舔了下嘴唇。“大……大约一年前。”
“在你认识被告之前,已经和安士伟上尉断了关系吗?”
“哦,天啦,早就断了。”
“你有没有向他要那些照片呢?”
“要过。可是他只是笑笑,说那不会伤着什么人。”
“听说你和被告订婚的事之后,安士伟上尉有没有怎么样呢?”
“他把我拉到一边,恭喜我,他说这是件再好不过的事,他非常赞成。”
“还有呢?”
“他说要是我不付他五千镑的话,他就会把照片拿给吉姆看,他说既然其他的人都有那么多的钱,他为什么不能在这件事上也捞一些好处。”
“这件事是发生在十二月二十八号到一月四号的那个礼拜吗?”
“不错。”
“如果可以的话,请继续说下去,胡弥小姐。”
“我说他想必是完——完全疯了,他明知道我连五千个便士都没有,也根本不会有那么多的钱。他说不错,可是我父亲再不甘愿也会付的。他——他说我父亲一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让我有一段美好而富足的婚姻,而且——”
“而且——?”
“——而且他居然还说我父亲——呃,就算是逼得非那样做不可——”
“稳住,小姐,先停一下。你以前有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
“没有,没有,没有!我只是要告诉你,雷——安士伟上尉对我说了些什么。他说我父亲不会让五千镑妨碍到我钓上像吉姆·安士伟这么一条大鱼的。”
H。M。仔细地望着她。“你父亲是个很固执己见的人,对吧?”
“他的确是的。”
“只要他想要什么,就能到手?”
“是的,向来如此。”
“你父亲知道那些照片的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