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被一拳打在喉咙,堵得他哑口无言。
一时间,风声肃杀,挂在阳台的风铃隔着玻璃门一撞一响,如同两年间来的爱恨缠绵被关在门外进不来。
“不可能的盛京,我不爱你了,我不会再迁就你了。跟景明掉海里的时候,你毫不犹豫地冲向他,对我视而不见,甚至连一句安抚也没有,从那会我就不爱你了。”
盛京想也没想地辩驳:“我把他救上来之后立刻回头去找你了!而且,你手上有救生圈,景明没有,他怕水,他从小就怕水,我只能先救他,然后再回头救你,那时候情况危急,容不得我儿女情长,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这他妈能赖老子?”
“……其实,我也怕水。”
轻声细语化作一只巨大的、运筹帷幄的手掌,在客厅一阵天旋地转,带着所有的愤怒、悲伤、怨念呼啸逃出窗外,飞奔数万公里直冲苍茫的天穹。
徒留寂静与无言以对,客厅落针可闻。
张漾低头蹭掉眼角的泪水,没再说什么去了卧室收拾衣服。
盛京彻底颓废地倒在沙发里,痛苦地弓起腰,双手颤抖着捂住脸,不让撕心裂肺的胆寒与无助露出来。
张漾身体很虚弱,在大海飘荡十几个小时的伤痛还没有彻底养好,所以在收拾东西时只能时不时地坐在床上歇一会。
明明动作极为缓慢,盛京在客厅却觉得张漾早就收拾好了东西在这里等着他,眨眼的功夫人就从卧室里出来了。
“我只带了衣服,生活用品我已经扔掉了,其他的……应该也没了,如果哪个遗漏了,还麻烦请你扔掉。”
盛京嘴角扯起一抹冷笑:“你的破东西你自己收拾干净了,我没工夫。”
那甚至算不上是笑容,而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的抽动。
“那……到时候我找家政来一趟,把东西都扔掉,不会麻烦你的。”张漾说。
盛京掏出一根香烟,打火机“嚓”!地一明一灭,随着喘息间,飘出阵阵白雾。
“哼、你当这是公共厕所吗谁想来就来?你现在就收拾干净,我不想在这里看到有关于你的任何东西!既然你想滚,就滚干净点,别来藕断丝连那套,恶心谁呢!”
张漾闻到烟味激起几声咳嗽,那张本就没有血色的脸更加苍白,他直接开口:“你什么意思就直说吧,不用为难我。”
在这里住了半年,零零碎碎的小东西他就算收拾一夜也弄不完。
盛京用手掐灭烟头,皮肤被灼烧的刺痛仿佛能缓解他内心的痛似的。
“我不是什么心冷的,你跟你妈两个病人能去哪?再者说你跟我半年,我说到底也不能亏待你这个‘情妇’,这房子当我送你,你接你妈过来住吧。”
他深吸一口气:“你要是识相点,之前的事我就不计较了,包括你推小景掉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