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陆臻是绝对出名了,比起已经到了京城的几个某州才子甩出几条街,因为,这些人全是陆臻的手下败将,还是众目睽睽之下输得无可争议的那一种。
只是,陆臻现在一点儿也不开心,他表演了三天,可秦绾却完全不知道他的努力,没有比这更悲伤的事了!
回到丞相府,还有一个客人早就等在那里了。
“啊。”陆臻叫了一声。
“怎么,认识了?”秦绾纳闷道。
“他不是文台的裁判吗?”陆臻茫然道。
“你这么闲,跑去做裁判?”李暄坐下来,笑得很嘲讽。
“谁闲了?本公子忙得很!”萧无痕咬牙切齿道,“为了你们家这个小祖宗,郑老派人来抓我去当裁判的。”
“郑老可是西山书院讲师,他评判不了,要找你?”李暄奇道。那位可是当年萧无痕的座师,也是难得一直对他惋惜遗憾的。
“你跟人比什么了?”秦绾转头道。
因为文台的这个“文”字包罗太多,其他擂台也可以有很多种比试法,一般来说,擂台上的比试方法是双方商量着来的,要是商量不妥,那就由上场的胜者说了算,就像是去年的秦绾,如果她要摆残局,那上台挑战的人也必须应战。陆臻是擂主,守完了三天,那么,所有的比试都是由他制定方法的。
“很简单的,就比背书呀。”陆臻笑眯眯地道,“我背一句,让人接下句,然后他出上句,我接下句,接完了再说出书名和出处。谁接不下去就下台,多简单明了!”
“背书……”李暄和秦绾对望了一眼,很有些无语。
听起来真的很简单,可是世上有多少本书?一两个人,他找到了对方没看过的书不出奇,但一百人,一千人,那就是奇迹了!
“第二天的时候他们说我作弊,看了几本偏门的杂书投机取巧。”陆臻很不满地道,“东华的才子们真输不起,所以我让他们重来,换他们先出题呗。”
秦绾闻言,终于明白那个一千多的场次是怎么来的了,如果一个人上来不止一次,那当然是可能的。
“那为什么要你来当裁判?”李暄皱眉看着萧无痕。
“因为这小子出的书太偏了,裁判都不知道,谁知道他是不是瞎编!”萧无痕抱怨道,“我一个人做了两天半的裁判,累死我了!我裁判,一边有人抄录,要是还不服气的,回去自己找书去。”
“我还在上面站了三天跟人比试呢,我还没喊累。”陆臻怒视他,“还有,你们的才女是不是太不厚道,居然让我背女戒!”
“……”萧无痕沉默了一会儿,也爆发了,“连女戒都背得出来,你才不正常好不好!”
“看书多是我的错吗!”陆臻瞪回去。
秦绾无奈地把执剑叫过来,好半晌才弄清了怎么回事,不由得哭笑不得。
陆臻的方法,其实就是科举的贴经了,他看书杂,普通的学子和世家子弟自然是比不过他的,与其说是陆臻在和那些才子佳人比试,不如说,他后面两天都是在和萧无痕斗法。不过,那个让陆臻背女戒的乔霏霏她算是记住了。
不管陆臻会不会背,当众让一个男子背女戒就是极为羞辱人的行为,就好像是一个千金小姐和一个青楼女子比魅力,青楼女子说,我们比床上功夫。无论输赢,对千金小姐来说,都是侮辱。
谁都想赢,但不能踩着别人的自尊往上爬,要不然,她相信陆臻看过无数本香艳刺激的话本子,保准没有一个女子敢上来。
“他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暄皱眉道。
之前他只觉得陆臻聪慧,但这些书……并不是聪慧就能做到的。他比萧无痕小了十几岁,难道是从识字起就在背书吗?
“他对文字类的东西过目不忘。”秦绾苦笑道,“就是因为天生的,所以他学什么都快,我们读书,是先理解了意思,再慢慢记忆,可他是先囫囵印进脑子里,然后慢慢消化的,我妈只有读书的时间才在学习,可他无时无刻不在自行消化脑子里的东西。何况,只是背书而已,就算他还没理解的,背出来却不成问题。只要是市面上能找到的书,都是考不倒他的,任何种类的书。”
李暄也无言了。那些学子没说错,他就是作弊!
“就是我赢了!最后那一场明明就是你借口时间到了就逃之夭夭了!”陆臻怒道。
“本来就是时间到了。”萧无痕没好气道。
“那你告诉我下一句是什么?不知道了吧?”陆臻一抬下巴。
“……”萧无痕憋屈得想仰天长啸一声,半晌,丢下一句“本公子忙着”,就自顾走人了。
“所以,他是来干什么的?”秦绾道。
“不用管他。”李暄很淡定。
“嗯。”秦绾接过荆蓝递来的热茶喝了一口,随意问道,“你用了哪本书,居然连无痕公子都考住了?”
“炎阳七转!”陆臻得意洋洋道。
“噗——”秦绾直接喷茶。
“前两天苏神医和沈大哥研究那本书,我刚好经过,就瞟了这么一眼……好吧,其实我就看见了几句。”陆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