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侯府究竟是本侯做主还是张氏做主?”眼见侍卫迟疑,秦建云更怒。
后院的事他向来不管,不过,若是张氏连他的护卫都伸进手了,就超过他的底线了。
顿时,两个侍卫不敢再犹豫,举起板子,“啪”的一下落在秦桦。
“啊!”秦桦也是身娇肉贵的公子哥儿,才两板子下去,已经涕泪交流。
“桦儿!桦儿!你爹那个狠心的,真的要打死你啊!”张氏哭喊着,两个粗壮的仆妇都几乎拉不住她。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有你这个娘,才把桦儿教成这样!”秦建云一转头,怒火又冲着张氏而去,“那个丫头原本是伺候桦儿的?把儿子的贴身丫头送去给嫡女,还是个这样的东西,万一传出公子和嫡姐的丫头私通的话来,安国侯府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我……”张氏顿时词穷。
当初把春杏送给秦绾使唤,也是看这丫头好用,也有几分小聪明,她可真没想过要让儿子纳了她的。
“爹爹,二弟身子弱,万一打重了,爹爹难道就不心疼?”秦珍小心地插口。
秦建云沉默了一下,再看了一眼哭爹喊娘的秦桦,神色微微一动。
“二妹说的是。”秦绾微笑道,“虽然二弟这次做得不对,但想必他也知道错了,打个十板子下去让他长长教训就得了,别真把人打坏了。”
“你看看,你大姐还在给你求情!”秦建云再看秦桦就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秦珍却是眼神微微一暗。
秦绾绝对是故意的!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坐实了秦桦的错处,完全抵消了之前的喊冤,至少……爹爹已经信了。而且,她明明可以让父亲住手的,却偏要说个十板子。
“那就打十板子吧!”秦建云又道,“记着数,不准留情,谁敢弄虚作假,出工不出力,本侯就换人重新打过!”
“是,侯爷。”两个行刑的侍卫一脸的无奈。
原本他们也就打算前面几下真打,然后就放点水,只出声音不下重手,那对张氏也交代得过去了,可是秦建云这话一出,他们也无可奈何,只能下重手了。
毕竟,秦侯行伍出身,打军棍的门道哪能不懂,一眼就能看出来了。
“爹爹,这个贼……怕是不好交给官府了吧?”秦绾轻声道。
“这是自然。”秦建云深以为然。
家丑都被看了去,难道还能放他出去胡说八道,败坏侯府的名声吗?
秦绾见状,知道他心里有数,便不再多言。
这个小贼身上并没有什么秘密,秦绾对他毫无兴趣,只是……张氏母子几个的丑事,自己看着笑笑就得了,可要是传扬出去,有这样的继母和弟弟,难道她秦家大小姐就很有面子?
张氏还在哭,连着秦桦的哭喊,秦建云听得心烦,喝道:“送夫人回房,这几天让夫人好好休息,没事别去打扰她!”
这是一句话把张氏都禁足了,连管家的权利都给剥夺了。
“老爷,我们二十年夫妻,你就这么绝情?”张氏道。
“本侯要是绝情,就该一纸休书休了你!”秦建云怒道。
张氏脸色一白,颤抖着嘴唇,半天没说出话来。
“爹爹,女儿先扶娘亲回去休息。”秦珍眼见不对,赶紧插了一句,背对着秦建云拼命使眼色。
张氏大概也是听到“休书”这个词,脑子一下子冷静了不少,再看到女儿一脸的焦急,也感觉到今晚有些事做得不太妥当了,也就任由秦珍扶着她,慢慢往回走。
秦桦的事已经成了定局,幸好只打十板子,侯爷也不至于打完了还不给请大夫,倒是管家权,要是给出去了,想要再收回来就难了,得想个对策才好。
“绾儿,这些日子,府里的事就由你做主吧。”秦建云又道。
“我?”秦绾一脸的惊讶,迟疑道,“女儿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管理府中中馈……不合适吧?”
“你那几个姨娘都是上不得台面的,难道能指望她们?”秦建云冷哼道,“横竖你也就快出阁了,以后也是要管理一座府邸的,张氏大约也没教过你理家,就先练练手吧,有不懂的,你院里不是有个桂嬷嬷吗?再不行,就去请教请教柳家、唐家的夫人。”
“是。”秦建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秦绾也只能答应下来了。
“行了,你先回去休息吧,不早了。”秦建云顿了顿,又道,“你是个懂事的,管好院子里的人的嘴。”
“女儿明白。”秦绾看了执剑一眼,露出一个促狭的笑容。
执剑在别人看不见的角度翻了个白眼。
这是他的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