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的面色越来越不好看,赌桌上情绪显于脸是大忌,然而此时的江寒却毫不掩饰脸上的冷意,他道:“我出什么赌注由我说了算,廖先生没有权决定。”
“跟他赌。”这话是黎雅芙说的。
江寒听到这话,猛然转头向她看去,他脸色沉得吓人,一向对她温柔疼爱的他此时也不禁厉声责备道:“你在胡闹什么?”
“哥哥不是说,你上了赌桌会不顾一切吗?既然如此那就跟他赌。”
“你……”
江寒阻止的话还没说完,黎雅芙又冲他道:“你可是赌桌圣手,在赌桌上你不能暴露你的软肋。”
江寒慢慢平复着情绪,很快他便又恢复成那波澜不惊的样子,他冲廖远山道:“还跟吗?”
廖远山意味深长的笑笑,“开牌。”
两人开牌,江寒是一对A,廖远山是一个A一个K,同花。桌上的五张牌也依次开开,室内的紧张感也越来越浓。
J,5,3,8。
如果不看花色,开到这里江寒已经赢了大半,可是偏偏四张牌的花色都和廖远山的两张牌一样,如果第五张牌还开出同样的花色,江寒必输无疑。
紧张感弥漫着整个会场,然而在开第五张牌之前,江寒选择了加注。
“场外加注,奥政金殿。”
这句话就像是在一根崩到极致的弦上又加了一块巨石。
廖远山向他看去,他面色如常,不惊不喜,完全让人看不出来他究竟在想什么。
然而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如果他选择不跟注意味着放弃,他将失去所有赌注。
在紧张感中又添杂了一种焦灼。黎雅芙感觉手心一阵阵发烫,心脏也砰砰砰跳个不停,她从哥哥的面色上也看不出他究竟有多少把握,他是真的胜券在握还是想用孤注一掷的方法逼退廖远山?
然而廖远山丝毫没有退让的打算,道:“廖承建设百分之二十的股权。”
他比江寒还要敢赌。
江寒没有再跟注。
一锤定音,翻牌。
最后一张牌是5。
江寒胜。
在一阵让人窒息的沉默之后底下人群响起欢呼声,廖远山望着桌上的牌一脸不敢置信。在愣了有几分钟之后他拍案而起冲江寒吼道:“江寒,你出老千。”
江寒靠坐在沙发上,慢条斯理的道:“这么多人围观,上面还有这么多摄像机,荷官还是廖先生你钦点的,我出老千,拿出证据。”
黎雅芙此时也是松了一口气,她就坐在一旁静静看着他,此时的他并没有获胜过后的喜悦,也没有胜利过后放松的释然,依然还是那波澜不惊的一张脸。
周围围观的人为他欢呼,此时此刻黎雅芙觉得他就像一个王者,一个让人崇拜的王者。
江寒牵着她的手站起身,“股权转让书以及廖先生你海外分公司的委托证明,希望能尽快送到我的手上,别忘了我们是签了赌桌协议的,这协议可以在任何地方生效。”
江寒说完便带着黎雅芙离开了,出了门外,江寒对林一吩咐:“廖远山最爱耍赖,好好盯着他。”
林一应了一声,江寒又冲黎雅芙道:“我还要在这边忙一会儿,你是想留在这边还是要出门去逛逛?”
黎雅芙也不想呆在这边打扰他做事,她道:“我去逛逛吧,逛完先回去。”
“也好,我让人送你去。”
正如江寒所料,廖远山想赖账,不过江寒的人防范到位,在他跑路之前将他抓住了。
奥政金殿看上去只有五楼,其实顶上还有第六楼,是一个阁楼,算是一间会客室,这里是奥政金殿比较神秘的地方,没有得到允许其他人一律不能踏入。
阁楼上面摆着沙发,此时一个五十岁上下的男人坐在皮质沙发上,他身后七八个身体强壮的保镖一字排开,乌压压的一片,很有气场。男人很瘦,可是身后站了这么一群身强力壮的人却一点都不显突兀,他穿着身西装,可是依然压不住身上那种暴戾感,一张消瘦的脸比长了一脸横肉更震慑人。
门口响起脚步声,有几人走了进来,为首的一个走到男人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他年轻,却没有年轻人的浮躁,一双眼睛看人的时候给人一种阴沉沉的老练感,是那种经过时间历练打磨过的。他身后跟着的两个助理站在两侧,虽然两方人数差了很多,但是气势上却丝毫不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