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伯当你也是为秦暮而来?”
“原来你已知是秦暮,如何不留他住下,反要压价买他的马?”
“我……唉!”单二气得胡子直翘,很干脆,又一屁股坐于地上。
原来,王伯当与秦暮却是多年好友,今日偶经此地,恰遇这故友在店中独饮闷酒。两人交谈几句,方知秦暮因了公务耽搁,用尽盘缠,无奈之下将马卖与二贤庄。王伯当深知单知雄是个仗义之人,又一向倾慕秦暮,之所以压价买马,必是不知对方身份,因此力邀秦暮再度同去二贤庄。无奈后者自觉落魄,无脸见人,再三推辞,用过午饭,便告别返还回东齐去了。
“我实是不知啊!”单二听完这番讲述,青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呆了半日,忽的跳起身来,向外冲去。
“老单,我知你现下难受,心中感到空虚、寂寞还有点冷……”石不语急忙将他扯住,“不过,也不至于投水自尽吧!”
“俺去追秦兄……”单二拼命一挣,脱开身,跑了出去。
“好一条汉子,知错便改!”行烈在旁啧啧称赞。
石不语白了他一眼,转头向王伯当问道:“王兄……”
“恩?”
“东齐在哪面?”
“……东北方。”
“哦,多谢!”
“怎么?”
“老单,似乎,好象,的确,在往西跑……”
当日深夜十分,一身酒气的路痴单二,垂头丧气的打道回府。鉴于某人心情极度恶劣,众人一反常态安慰许久,直到约定过些时日一同前去东齐,亲自登秦门负荆请罪,方才使他心情略有好。
看看这时段有些不上不下的尴尬,众人干脆摆开桌子,打了一夜麻将。王伯当却是条天生的赌棍,颇有青出蓝而胜于蓝的味道,不到天亮,便已业务精通,险些连师父的*都赢了去。石不语愤恨之余,也不得不感慨:“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赌了一夜,又睡了一日,第三日刚起来,单二便拉着众人一同去往女羲殿,为受创的兄长祈福。石不语自然乐从,只愿神佛保佑,今夜赌身附身,将那王赌棍吃进去的都给抠出来。
这女羲殿却并不甚远,众人快马驰骋片刻,便已到达。焚过香,拜过圣像,正在祷告时,却听见殿外家丁吵吵嚷嚷,扰人思绪。单二气极,顺手拽过一个,喝问何故。
那家丁回道,老爷昨日已提早吩咐供奉好生打扫殿堂,不料今日我等摆放祭品时,却见一病人睡在廊前,挡住去路,因此抓着宗士,争吵起来。
“岂有此理!”单二闻言大怒,反手抓起身边供奉,在空中足足晃了七八个来回。
“员外!员外息怒!”那供奉在空中头昏眼花的哭喊道,“那人是贫道东齐同乡,只因路过此地,感染风寒,故此留他将养,并非有意冲撞员外啊!”
“且慢!”世绩忽的拦下单二,“你说,那人是东齐的?”
“是,是,不然小人也不会留他。”
“可是一脸膛金灿灿的汉子?”
“……先生如何得知?”
那供奉话音未落,单二已怪叫一声,冲了出去,一路高呼“秦兄!”待众人寻到他时,却见秦暮正低着头,在那草里乱撞,羞得几乎要把身子都埋进,单二却也坐倒在草内,紧紧扯住对方的手,口中直唤道:“叔保兄,可想煞老单了!”
“怎么感觉很象Gay……”石不语在旁看得狐疑不已,莫非老单追求莫愁只是幌子,他真正喜欢的,却是男人?难怪他近来看咱家时,目光总是炯炯有神……
“逝兄弟,何谓之Gay?”王伯当听得一头雾水,不解的探过头来。
“这个嘛……便是兄弟之意!”
“原来如此,那么我等日后也一起做Gay如何?”
“…………”
“怎么,莫非你瞧不上王某?不过赢你数两银子罢了!如此小气?”
“王兄误会了,咱是觉得,你我不已是Gay了吗?又何必多此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