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非不告诉你,是我也不了解。”这声音是裴厌缺的,冷漠中透了许多的无奈,他顿了顿,又道,“你别忘记你现在的身份。”
“我不用你来提醒我!”裴贵妃怒呵一声。
许是觉察自己的失态,她缓了缓,压低了嗓音,“裴厌缺,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答应过我的……”
宫惢嫣觉得她不能再听下去了。
这俩人真是,人淑妃还知道派个婢子盯梢……
宫惢嫣猫着身子小心翼翼的后撤步子耳朵却竖的比谁都高。
然,裴贵妃的声音戛然而止时,她就知道出问题了。
下一刻,劲风席卷而来,宫惢嫣背脊一阵发毛,她僵硬了一下,只觉脖颈瞬间就被遏制住了,那力道大的出奇,带着狠厉。
“表……表哥是我!”宫惢嫣忙出音,敲打了两下裴厌缺铜墙铁壁般的手。
明显感觉到手的主人一愣,他卸了力道,却没有完全撒手,反而是移到前面,捏住了她纤细白皙的颈,冷然道,“你怎么在这?”
“我出来喘口气儿,宴会上太闷了。”
开玩笑,她能说她是怕淑妃“抓奸”跟着跑出来,结果自个儿歪打正着撞见他们的么?
“你听到什么了?”裴厌缺嗓音薄冷。
这么谨慎,敲,这俩人真有问题。
“什么……听到什么?我恰恰路过这里,就被表哥你锁了喉了!”宫惢嫣装傻。
裴厌缺也不是傻子,自然不信她的话。
然而,高贵冷漠的嗓音传来,“厌缺,放手吧。
裴厌缺顿了顿,下一刻松开了桎梏惢嫣脖颈的手。
裴贵妃上前,跟裴厌缺并肩站着,看着惢嫣转过头来,摸了摸不适的脖子。
“初进宫来,一个人瞎逛可不是个明智的举动。”裴贵妃道。
“是,表姐。”宫惢嫣应声,极顺服。
“厌缺,你带她回去吧,宴会我就不去了,代我向父亲贺年。”
裴厌缺点头,不置一词,先一步抬脚朝宫殿去。宫惢嫣乖乖在后头跟着,裴贵妃看着二人背影,微微叹了口气。
目光微垂,凝着自己的脚尖,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落寞。
男人给的压迫感太强,宫惢嫣一路上都不敢开口说话。还是裴厌缺,在目光触及那座富丽堂皇、灯火通明的宫殿时停下了。
“不该你知晓的便不要好奇,如若不然,这好奇心只会害死你。”
宫惢嫣知晓他不好糊弄,只是她还是装傻充愣,露出一副天真模样,“表哥,你是说我不该好奇皇宫,自个儿跑了出来么?可是你又不在,你若是在我就叫你陪我了。”
裴厌缺默了两息。
旋即评价道:“油嘴滑舌。”
他抬步朝宫殿迈去,宽阔的背脊洒着婆娑的树影,他整个人都隐隐绰绰的。
宫惢嫣勾唇一笑,大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