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归宿,该是父亲哪一日马革裹尸,灵柩还朝。而后由他接过詹家军的帅旗,同北境异族再行纠缠上下半辈子。若他詹瑎有此能,当如兄长在世时所言,打入异族腹地,砍下王旗,以示黎国国威。
倒也只怕是个黄口白牙的昏话,来日根本便做不到。而到时候林烟怎么办,是同他去北境边城待上一辈子,还是留在阳城一辈子呢……留在离自己太远的地方,他舍不得。
想到这处,他又是不大愿意细想下去。下巴抵着林烟头顶的发,来回蹭着……来日的事情便来日在说罢,至少现下,还是安稳的。
……
林烟有觉,被他几个来回的蹭着,头顶的发必是散做一团了。
她记下了些詹瑎的所言。来来回回的,去何处地方又有什么区别,只要身侧有个相熟相亲的也就够了。詹瑎的心思听着总是比她还重,一人心中不知道憋了多少的难言。
许多事情,林烟不大懂。乡野的出身,父亲和母亲早早便亡故了,太多的世故没有人教导,她也就畏缩。
真不如早早就将后头一切的不安稳都绑在一块儿,两两相扶,细水长流便是祈望了。
默不作声的林烟,这会胡乱扯了他胸前的衣衫。
“若我真有祈望,你可会答应于我?”
詹瑎正色,“你说,我定应下。”
“如此甚好。”
……
温柔刀,刀刀致命。詹瑎而后便是体会了一番。
哪里会知晓小瞎子所祈望的是那事,同他之前的设想大不相同。
原是,林烟轻言着,“我不愿再等三个月了……若是再给你三个月,你厌弃小瞎子该如何是好呢?不如就今月月底,娶我罢。”婚事不必铺张大办,有那一纸婚书,有世俗常礼,有两杯的合衾酒便够了。
前话说的太满,詹瑎懊悔。
今日初六……离月底也就二十几日了。她倒是想的好,这日子筹备倒是也来得及了。
“怎么,你不愿意么……还是顾忌着老夫人那头不好解释。”
他倒没有真正去计较柳氏愿或不愿。至于族谱,不过一本厚书,能将名字写上去固然是好,实际细细想来也无甚意思,林烟上不了族谱,那他便陪她在族谱上消去就是了。左右兄长才是柳氏的心头宝,上头有一个詹怀也就够了。
“倒不是不愿,是烦着事儿呢。”
林烟问:“何事烦扰?”
“在思索,怎样的嫁衣配得上我们烟儿这样一副好相貌……”
作者有话要说: 改低烧了!有进步。
宝宝们要早睡,身体最重要。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