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扉被风吹得啪啪响,好像某种不耐烦无法蛰伏的信号。
薄叙的笑意隐没在唇角,他终于回到太师椅,与萧淼清拉开距离,接着道:“邪神当诛,岂有和谈一说?只这是你和仪洲的因果,是一众参与此事人与魔的因果,我不能直接插手,待仪洲归来,你们自当联合各方势力一道摧毁邪神塑像,叫邪神身毁道消,还人界清明。”
“何况,”薄叙又点名邪神的隐患,“如今它在魔界失了手,必然要在人界成倍加害,若不尽快除了它,时日长了更成大患。”
萧淼清闻言心头大定,薄叙的态度就是仙门的态度,无论如何仙门都不可能和这样一个屠戮几界的邪神谈和。
而人界百姓也如薄叙所说,有了明显的病痛之症。这一切都是不得不加快速度除去邪神的理由。
离开薄叙的房间,萧淼清关上门时回想起方才拍在门板上的风,转身怀疑的凝视着周围的角角落落。
他一跃而起落到了自己房间正上头的瓦沿上,寻了一处地方坐下,对着虚空轻轻喊了一声:“师兄?”
夜色清宁,没有半点回响。
“张仪洲?”萧淼清念了一遍,又转换语气自言自语般低声,“张仪洲。”
他小时候也爱上房揭瓦,在修炼挫败时独自找地方伤感,偶尔便上房顶。只是年纪小的时候上房顶容易,下来却难,最后等天黑大家来寻才看见萧淼清趴在房顶倔强地不知声。
师兄们总叫他下来,还说要上来抱他。
萧淼清犯倔脾气的时候便不愿意:“你们上来我就跳下去。”
张仪洲就会说:“你跳下来我会接着你。”
这怎么可能,萧淼清故意指明要张仪洲上来抱自己,等张仪洲眼看着上来了,他就噗通往下跳,意图打破张仪洲刚才的话。
然而即便这样,张仪洲还是真的能够飞身过来接住他。
儿时的记忆涌来,却惹得萧淼清叹气。他站起身走到屋顶边沿,小时候看起来令人小胖墩恐惧的高度现在已经不值一提。
萧淼清没有运功,没有其他任何防摔的准备,转身背对着地面往后倒下去。()
即便张仪洲不出现,起码也会有一阵风把他托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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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淼清这样想着,然而事与愿违,他扑通一声摔在了砖石地面上,差点把脑袋摔晕了也未曾感到有一点承托之感。倒是院子里的动静把邵润扬与付意给引了出来。
萧淼清自觉丢人,不知如何解释,麻溜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和后背的灰,只说是自己刚才练功的时候一时失了脚。说完后便匆促回了房间里。
只心头不快难消,咬牙给张仪洲凭空记了一笔。
找张仪洲是一件事,为除邪神必然也要召集仙门其他门派,并联合魔界力量,争取可以一次将邪神诛杀。
云瑞宗弟子一路上调查出来的这桩桩件件以及魔界的佐证,足以说明邪神之害惊人骇目,另再加上薄叙本人开口为此事定性。除却已经参与进这件事的归鹤门弟子外,另有十数个大大小小的仙门派别均派出弟子向京城赶来。
魔界里虽然现在各方势力内部也都在为邪神因此的震荡而自行清扫,还是由斩星和栾凤等几人带领各自势力愿意加入到队伍中来。
如此轰轰烈烈的准备下,萧淼清与斩星与栾凤自然也有颇多接触,但没有一次引起过任何风波。可萧淼清仍旧有张仪洲就在不远处的感觉。
他将这份不解分享给闻淳,闻淳最初也是不解,而后却是暗暗心惊,浅浅自美。
难不成在张仪洲心里,我竟然是最有潜力的竞争对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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