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睛怎么红了。”他温柔地开口,像是有点担心。
卿临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控制不住,他也弄不清,只是凭着自我,自顾自地红透了眼。
沈绪之揭开卿临额前的碎发,揉了揉他的额头,贴着皮肤,指腹蹭过那倔强的眼。
“是难过吗?”沈绪之说,“为什么难过,是我说错了什么吗?”
卿临摇头。
“你不要难过。”沈绪之牵着他的手,摩挲着他的掌心安抚,“别把我的喜欢当作负担。”
“你已经很棒了,卿临。”
“已经很好了。”
指缝间的手指轻轻点了点卿临的手背,然后又轻又缓地揉他的骨节。
卿临那双蓄着水汽的眼睛看着沈绪之,又仿佛不是在看他。
耳朵也像是喝过酒般染着红,他咬着唇,唇也带上了耳朵的红。
这是什么感觉?
卿临闭上眼睛。
脑海里闪过无数画面。
在水族馆看游动的浮鱼,在七月的雪里跳舞。
在赛场的人声鼎沸中接吻,在冰山的蔚蓝间醉饮。
在山脚下的钢琴弹奏恋曲,在圣洁的礼堂前交换温度。
记得他所有的喜好,比如阿根廷小酒馆里的一块草莓慕斯,渃湾岛海洋世界送上的绵绵冰,云南大理不经意一句的鲜花饼。
那一声声的道歉和对不起。
给足了的尊重和关心。
天很高,云很蓝。
无论什么时候叫他,他都能得到回应。
在大理洁净的远方,当他看向他,他亦看着他。飘在天上亦飘在水间的云。
“绪绪很爱你。”
“你也很爱绪绪。”
夜风一吹,把滚烫的欲念都荡开,剩下深深纯粹的爱意。
卿临睁开了眼。
啊。
是爱情啊。
—
沈绪之第二天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自家别院的床上。
宿醉的脑袋有点点疼,沈绪之从床上坐起来揉了下,左右看了却发现床旁边并没有人。
零零星星的记忆恢复回脑海,沈绪之几乎是从床上跳起,想去找卿临。
他还没来得及下床,就听见房间门打开的声音。
卿临端着盘子走了进来,见沈绪之醒了,走到床边,把盘子放在桌子上。
他表情淡得很,清清冷冷的模样,开口说:“今天录制没那么紧,沈先生再休息一下吧。这是醒酒汤。”
他说完后站起身往门外走:“那你先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