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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宫博物院八点开馆。
将近十点时,孟忘舟召集的藏友全部到齐。他边登记点名,边发印有“北京钟表收藏协会”标志的小徽章。
就连沈千盏这个不在协会会员之列,单纯占个名额的游客也分到了一枚。
季清和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
他臂弯上搭着一件纯色的长款大衣,上衣是冷烟色的毛衣,内搭纯白的斜纹衬衫,显得儒雅又绅士。玄色的牛仔裤脚随意又松散的做了个卷边,衬得身高腿长,长身玉立。
沈千盏第一下没能移开眼。
季清和大多时候沉稳精练,西装革履。
他的气质清冷,但凡穿冷色系质感的衬衫外套,总能伪装得人畜无害。
她欣赏第二眼时,季清和似有所觉,微一侧目,与她对视。
那眼神,波澜不惊,似是毫不意外会在这里看见沈千盏。
沈千盏抓紧看了第三眼。
这一眼颇有讲究,她重点扫描了季清和细窄精瘦的腰身和恰到好处的翘·臀。也不知道季家从小给季清和喂的什么饲料,这腰臀比,简直跟用尺子丈量出来的般,完美到无可挑剔。
她内心颇有些留恋地啧啧了两声,回想起季清和这几处地方的触感,目光里不免含了几分无法掩饰的色·气。
季清和恍若未觉。
他虽出现的悄无声息,颇为低调,可实力不允许。几乎是他出现的那一刻,无论是聚众闲聊的还是低头捣鼓手机的,所有人都跟安装了雷达似的,精准地对他行以注目。
孟忘舟也是一怔,等回过神,招呼着,领队拔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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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堂离故宫博物院不远,众人步行前往。
孟忘舟热情高涨,一路又是鼓舞藏友绿色出行,又是带头做讲解,那架势瞅着像是本职是为爱发电的免费导游。
沈千盏没想到会有步行这种残酷的刑罚,一双高跟鞋,行动不便,走得异常缓慢。
她本还担心季清和会记着两人之间那不知道什么时候越结越深的仇,故意晾她。不了狗男人今天换了造型的同时还顺便换了颗良心,意外地放缓了脚步与她并肩同行。
不知是否受了隐形的长得好看走得慢,长得丑走得快的规律影响,孟忘舟带的这支队伍,稀稀拉拉,占了半条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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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钟表馆时,已是中午。
孟忘舟兴致勃勃,入内便开始整顿队形,开始讲解。
发现现实和说的不太一样的沈千盏转身,目不转睛地看向从进来后,浑身气质沉淀得无比温柔纯粹的季清和:“你不是说,你讲解?”
季清和收回落在硬木雕花楼式自鸣钟上的眼神,低头看她:“是。”
沈千盏微抬下巴指了指前方唾沫横飞的孟忘舟:“那他在干什么?”她一脸被骗了的痛心疾首。
季清和微哂,不紧不慢地看了眼周围零星的游客,用眼神示意她去看刚才他驻足凝视的大钟。
“硬木雕花楼式自鸣钟,宫中存留的最大自鸣钟。上报刻,下报时,钟表分走时、打刻、打时三套互相联动的铜制齿轮传动系统制成,是清代乾隆年间,清宫造办处制造。不止制作技术复杂,使用材料更是奢侈。”他侧目时见沈千盏一副一知半解的模样,微微一顿,说:“需要更详细地给你讲解制表工序或这座钟三处系统的运作原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