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盛溦溦看到宁如月的第一眼,本来只是微跳的右眼皮,开始狂跳个不停,“冤家路窄”四个大字像霓虹灯一样在脑海不停的来回闪烁。
跟一个没长脑子的人讲道理,永远讲不通,所以以前自己都是在气势上压倒她,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自己父亲比她父亲地位高,她也不敢来硬的,可现在自己就是个三等奴婢,那还不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哟,你果真在这里做粗使丫鬟啊!”
宁如月这么一开口,盛溦溦便知道她来者不善,极有可能就是来找自己的。
见盛溦溦直愣愣地盯着自己,并不回话,宁如月有些火大:“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不回答?做奴婢就得有个做奴婢的样子啊。”
宁如月身边的丫鬟也开口帮腔:“就是,我家小姐在问你话呢!”
盛溦溦自叹时运不济:“回宁小姐,是。”
“啧啧啧,没想到有一天还能看到你这般落魄模样,真是——”宁如月一边砸嘴摇头,一边想绕着盛溦溦转一圈,再用她那趾高气扬、盛气凌人的眼神上下打量盛溦溦,以此来满足自己高高在上的快感,可她刚要踏步进门,却被盛溦溦拿着扫帚横挡在她面前,她连门都进不去。“你干什么?!”
“不好意思宁小姐,太子殿下正在养病,任何人都不得进府。”盛溦溦态度和语气都比较强硬,毕竟这个权利是娄宴赋予她的,她背后站着的人可是杀人如麻的太子娄宴。
老板这种生物,该用的时候还是要用一下的。
宁如月冷笑:“我又不去打扰太子殿下,我就是特地来看看你的。”
果然,秋后算账来了。
“宁小姐看也看过了,现在可以走了吗?我还有活要忙,恕我不送了。”这样的人,盛溦溦唯恐避之不及,说罢便准备关门赶人。
宁如月用眼神示意了下她身边的丫鬟,丫鬟立刻欺身上前,用身体挡在门旁,使得盛溦溦无法关上门。
“盛溦溦,你躲什么呀?以前你不是豪横的很嘛,但凡你开口,那些趋炎附势的小姐们,全都簇拥到你身边去了,怎么现在却像只乌龟,喜欢缩在龟壳里了啊?”宁如月满嘴的嘲讽,笑的那叫一个得意忘形,连妆容精致的脸都兴奋的有些扭曲了。“瞧瞧你现在,真是可悲啊,连个能给你撑腰的人都没有。”
盛溦溦听宁如月话里话外提的都是以往的事,绕来绕去就那么几句话,这么小肚鸡肠的人,成不了什么大气候,没感觉到生气,只觉得她可怜。
“纠正你两点,第一但凡我开口,那一定是因为你说了什么不应该说的话,实在忍不住我才开口,算不上你所说的豪横;第二我现在是太子府的人,给我撑腰的人自然是太子殿下,没旁人什么事儿。”盛溦溦说着,唇色勾起一抹淡漠的冷笑,就是在勾唇的刹那,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我什么时候竟然学会了娄宴这套风格了”念头。“另外宁小姐,你要是实在闲的无聊,请到别处找人聊天,我没时间更没义务陪你在这儿聊天!”
“我为什么要找别人?我看到你如今沦落成这个样子,你不知道我心里有多开心呢,我为什么还要找别人呢!”
“你要再这样,我就喊人了!”
“盛溦溦,你当我是真傻啊,整个太子府都没人了,你要有本事,你倒是喊个人出来啊!”
盛溦溦后悔多了这么一嘴,九陌和十里好像都出去办事了,此刻都不在府里,她总不能把娄宴喊来吧?
可不喊人,二对一的话,武力显然抵挡不住,只能智取。
“太子府没人?你哪只眼睛瞧见太子府没人?”盛溦溦冷笑,眸子里透着一股迫人的寒意:“你父亲在江南多年,京城的别院始终空着,也还留有十来人看守呢,堂堂太子府,能没人?”
宁如月脸色有那么一瞬间惨白了一下:“……有人,你倒是叫……出来啊?”
“叫出来怕吓死你,别怪我没提醒你,惹到太子殿下,你和你爹都没好果子吃!”
宁如月这还没怎么着呢,就被盛溦溦的话吓的后退了一步,爹爹已经叮嘱她很多次了,要是再敢惹事,她以后都不要出门了。
宁如月害怕了,她身边的丫鬟倒是无所畏惧,见主子被吓退,知道表现护主心切的时机来了,当仁不让地道:“就你现在这样,也敢这么和我家小姐说话?”
盛溦溦眨眨眼,宁如月她都不怕,还能怕她一个丫鬟不成。
“你家小姐现在站的地方是太子府,我作为太子府的人,听的自然是太子殿下的话,难道还要跟你一样,只听她的吗?”
“你,看我怎么替我家小姐教训你——”丫鬟见说不过盛溦溦,气的扬手就要打她,可她的反应比丫鬟还快,一只手抓住丫鬟伸出来的手臂,另一只手一抬,狠狠给了那丫鬟响亮的一巴掌。
直接把丫鬟打懵了!
呆呆地站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捂住火辣辣的脸,半边脸被打红了。
好久没这么解气了,盛溦溦看着自己微微有些红的手,稍稍有些发怔。
一不小心就用力过猛了,娄宴要是知道了,不会怪她吧?
“疼吗?”盛溦溦目光定定地看着那满脸委屈的丫鬟,见她傻了一般的愣愣点头,道:“疼就对了!我告诉你,我如今是太子府的人,轮不到你一个丫鬟来教训我,我若是做错了事,自有太子殿下教训,你算哪根葱!”hr
()
span传送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