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谢月镜居然摆出了一副谢氏大姐的模样;他看着真好笑;斥道:“月镜;你是不是失心疯了?你马上给我走开”
“不。”没成想;谢月镜十分坚定;她瞪了瞪两位弟弟:“快去啊”谢瞻和谢晦哦的一声;立时行动起来。
谢公信不能拦住谢瞻不让走;又不好让护卫强行抓人而伤了这个族妹;虽然这里他的地位最高;但这一招竟然奏效了;三番几次让她走开;都是未果。他的面色黑了下来;没有耐心;也没有时间了;如果不马上让事情成为定局;叔源族叔一旦回来;什么都会变化……
“你给我走开”他怒怒地走了上去;真不信谢灵运敢把他怎么样;果然剑阵没有动;他轻易走到谢月镜边;就要抓住她的手臂;强行拉走。
轰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谢灵运骤然挥出了一拳;而谢公信的双脚被脚下的泥土缠住;犹如藤蔓一般纠缠得他一瞬间无法闪避;这一拳扎扎实实地打在他的胸口上——
虽然并不是致命伤人的力量;但足以把人打飞;惊怒之声中;谢公信好像一只掉线风筝;飞出了两三丈;噗通跌倒地上
一片寂静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一双双瞪大的眼睛
康乐公最有出息的孙子;未来的“北府兵主”最为热门的继承人选……
被一个来历不明的族弟一拳放倒地上。
谢月镜感到眼前一阵阵眩晕;这下完蛋了;阿客出手打了他;一事归一事;秀妮的事已经不是什么;这才是;就算是叔源族叔;她也不知道阿客能不能留待府中……
“打得好”突然有孩童声音喊起;却是八岁的谢爝所喊;然后谢逻、谢竣、谢遁也纷纷大喊“打得好”他们没什么复杂的心思;就是孩子的明辨是非、妒恶如仇;瞎子都能看出这件事谁好谁坏;贵族族兄欺负人也不是第一回了;他们气愤
谢晦同样沉着脸;想起叔源族叔时常教导他的君子所行;也喊道:“阿客族兄打得好”
奴仆们哪里敢说话;早就吓傻的秀妮更傻了;完全想不明白眼前发生什么事……
罗管事突然杀猪般尖着嗓子叫了起来:“打人啦;打人啦有贼人混入府中行刺三公子;救命啊;打人啦”他慌急地朝着地上的贵公子扑了过去;“三公子你没事吧;哎哟——”却旋即惨叫一声;被谢公信一巴掌推开;滚地葫芦般滚出老远。
与此同时;护卫们满头冷汗;纷纷抽拔出了腰间的刀剑;围住了谢灵运;严阵以待
“这是你第二次在谢府中打人;无法无天”谢公信徐徐地站了起来;一张俊脸已经冷到了极致;他尝到了李修斌说过的耻辱滋味;就在自己家里
他握紧了拳头;没有必要亲自动手;下令道:“叫北府卫的军士过来捉贼
北府卫是谢府之中最强大、最精锐的一支护卫;只有一百来人;全由北府将士组成;他们无一不是修为高深、战力恐怖的高手;从沙场活下来;以后又会回到沙场去;一年一换;负责谢府和谢氏族人的安全。
“谢公信你不能那样”谢月镜急得大叫;北府卫不会讲那么多东西;他们只认准着一件事;谢氏族人的安全
无论谁对谁错;谢灵运出手打了康乐公的孙子;这就已经可以使得北府卫将士们怒红眼睛;把谢灵运五花大绑;狠揍一顿。
“马上去”谢公信喊道;脸上流露出了几分傲意;这是你们自找的
“小人去;小人去”罗管事当然不会错失这个立功的机会;连忙一扑一爬地奔向奴仆坊外边方向。
谢灵运仍然稳如泰山;从钵盂镯里取出了几张椅子;自己坐一张;又让族姐坐一张;“我们就坐着等。”
“哎”谢月镜十分苦恼;不由跺了跺脚;现在只能盼着被惊动而来的大人;哪个都好;今天可以明察秋毫……
又僵持了一阵后;北府卫到了;数十个杀气腾腾的高壮将士;他们皆身着铁石铠甲;手中的长剑大刀都散发着若有若无的血腥气味;奴仆们被他们的目光一扫;吓得纷纷伏跪在地;大气不敢出;几乎尿了一裤子……
一同到来的还有一个穿着华服的中年男人;谢琼谢玉贺。
看到来者;谢月镜姐弟们顿时陷入了几乎绝望之中;这不是巧合;谢公信是谋而后动的;什么都准备好了;你们要大人来处理?这就是。
“谢灵运?我从未听过有这么一个子侄”谢琼正一副怒火攻心的样子;两道粗眉倒立;喝问道:“你是谁人之子?速速说来;你若是再说不清楚;就把你当恶贼处置”
被卫兵们重重包围着;谢灵运微笑不语;继续安坐在椅上;他看清楚了越来越多的谢氏族人的性情品行;最新一个是眼前的亲叔叔;竟全无半点风华;与罗管事之流无异。
谁说虎父无犬子?康乐公文武双骄;却生了这么一个儿子。
“按辈分;我要叫你一声叔叔;但看到你这样;真是让人失望。”
“你这小子”谢琼大怒;众人都以为他的意思是族叔;没往“谢公义”那里去想;所以他的身份还是不清不楚;谢公信沉声说道:“仲父;这小子来历成谜;带他进府的老忠叔又找不到人;我们先把他绑了关起来吧。”
老忠叔?谢琼闻言微微一怔;他知道这个老头曾经入过北府;好像没什么修为;但因为是父亲的老部下;在府中也有一点超然地位;而且还能在父亲那里说上话。
之前那什么朝天宫的事;就是这个谢灵运的山门;不也是老忠叔周旋的么
他感到哪里有点不妥;不过听着谢公信说“居然敢在我们谢府多次出手伤人;为非作恶;就算你是老忠叔的侄孙;今天也必须受到严惩”这提醒了他;跟亲孙子相比;老忠叔的侄孙算什么;这小子这种嚣张做派;康乐公也会惩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