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和谢福禧在一起,周身的冷冽便会自动消散,转而被暖软的光晕包裹着一般。
谢福禧一个人也不敢做如此大的决定,只是在听说那孩子亲眼见着自己的父母被残害时心疼得很,他怜惜地问道:“那孩子一定不好过吧,亲眼目睹……这要是我,那该得多痛苦啊。”
沈临丰和花吟蝶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沉重。
“要是如同一般小孩大哭大闹倒还好了。”沈临丰闷声道。
“但柳言清这孩子,怎么说呢……安静地过分了。他丝毫不提父母的事,平日里不怎么说话,很孤僻,但是却有一种……对谁都有敌意的感觉,就像是骨子里藏着一头野兽一般。”
花吟蝶附和道:“对,他给人就是这种感觉,对任何人都不信任,理智地可怕。让我印象最深的是,当我们抓到一个冥灵宗手下的人正准备盘问时,柳言清却拿出了一个从袖子里藏着的匕首,悄无声息地捅向了那人的后背,正中心脏,当场毙命。这等狠厉的手段,就算是成人也不一定做的出。而且,最后我们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时,他却说,‘我帮你们除掉一个冥灵宗的人,你们不应该高兴么?至少我很高兴’,当时他那个笑,真是怵了我几个月啊。”
花吟蝶说到此,简直是心有余悸。
御池雁声也同时皱了皱眉。
沈临丰和花吟蝶其实心里头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考量,那就是——不得不说,柳言清这孩子在某些方面与御池雁声有些像。他们希望通过此能够让御池雁声教化柳言清,否则,这孩子日后长大成人,很有可能会成为威胁中原的存在。
谢福禧听后,轻呼了一声,显然也是被吓到了。
“柳言清跟着我们,势必会更加接触到武林中腥风血雨的事,对他的发展更为不好。思量来思量去,便想到了你们,这也算是师傅的意愿吧。”
沈临丰适时地插嘴道。
沈临丰这人一开口,果真是说到了点子上。
搬出了“师傅”二字,就算是御池雁声也不得不思量了。毕竟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师傅的意愿不能不从。
“不如先见见那个孩子吧。”
花吟蝶道:“我去把带过来给你们瞧瞧。”
不过一会儿,花吟蝶便领着一个俊秀的孩子进来了。
柳言着一身藏蓝色的衣衫,长发流泻,身量比一般孩子都要高,本应是活泼开朗的男孩子,可精致的脸庞却依旧面无表情,目光深邃而冷峻,仿似透过了所有人的躯体打量到了骨髓里。从那目光中,可以品出来不屑以及防备。
这一切,都深深地被拘束进了一双冷冽的眉中。
孤僻、缺乏信任,这大概是谢福禧所能想到了最适合形容这孩子的词语。
“这是御池哥哥,这是谢哥哥,以后你就在这儿生活了。”花吟蝶拍拍他的肩膀,鼓励道:“快去介绍一下自己。”
但在座除了谢福禧以外的人都发现了花吟蝶甫一碰触到柳言清时他那不屑和敌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