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不消说这是九爷的意愿,就是谢福禧自己,也不愿在此久留,只是心里头,难免担心九爷。
莫不是上次中元节一事,九爷真与太子殿下有了过节?
谢福禧不得而知。
他应声之后,便掩门出去了。
九爷御池雁声眼见着谢福禧出去,这才直视起永熙太子来。
太子促狭地与御池雁声对视,眼里尽是探究。
“不知太子殿下,怎么有空到这秋茗居来。”
御池雁声一边说着,一边在不远处落座。
“诶,你说话怎么这般生疏?上次见面的时候,不是说就算我是太子,也照打不误么?”
“雁声自是唐突了。”
“你这么说,就无趣地很了。”永熙将将往后一靠,状似不经意地说道:“那小奴才——”
怎知话音刚落,九爷面色便闪过一片寒光。
永熙不过稍稍试探,就窥出了其中的玄机。
“提提罢了。不过……还真是有趣啊。”
永熙单手撑着下巴,满眼的戏谑。
九爷对面前的这位太子殿下,无一丝好感,当然也说不上多么厌恶。只是当初中元节一事,实在叫人窝火,若谢福禧那时果真有什么三长两短,他现在……定不会对他如此客气。
然而九爷自认为的客气举动,其实在别个眼中,已经算是以下犯上、不知所妄了。
“今日太子殿下前来,不知有何事?”
“呵,你倒是单刀直入。”
永熙收回了方才的玩笑姿态,有些邪魅地缓缓劝诱:“我想,让你去参加科举。”
九爷闻言,抬眼看了看永熙太子,而后便摇摇头:“雁声志不在此。”
“到底是志不在此,还是……缩头乌龟?”
这句带有侮辱性的话一出,永熙便有些迫不及待地观察御池雁声的反应。
是气恼,还是不甘?
然而令他未曾料到的是,九爷竟像是坦然接受一般,甚至还轻笑了一声:“太子说什么,便是什么吧。”
永熙有些被打破计划的微恼:“原先是敬你有三分胆量,但如今看来,不过只是莽夫行为而已。”
“雁声本就无甚胆量,莽夫便莽夫吧。”
“你——”
永熙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巧劲就如同打在棉花上一般,白白费了力气不说,还未伤敌半分。
他隐隐觉得恼怒。
但随即一想,眼前的人怎么可能与其他的凡夫俗子相提并论?若真是话里有迹可循、行为循规蹈矩,倒不像是他看上了的人的作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