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下半句未说,万一……
万一这府中再无主事的人,到时候……宁王府,将是四哥一人的天下。
夜晚悄然降临,薄暮轻垂,宁王府各家各院掌灯、又熄灯。
谢福禧伺候九爷洗漱完毕了之后,便站在床榻边动也不动,似是在犹疑。
“怎么了?”
谢福禧抿抿嘴唇,嗫嚅着说:“九、九爷,我想和你睡在一起。”
语毕,一张脸都红透了。
九爷幽深带着暧昧的眼神望了过来,他不予回应,只是直直地看着谢福禧。
谢福禧还倒是以为九爷不愿意,他忙摆着手改口道:“我就是、就是说说而已,九爷你别当真,我……我也去睡觉了。”说罢转身欲走。
九爷勾唇浅笑,当即便拉住了谢福禧垂在身侧的柔嫩的手——
“我有说不愿意么?来。”
九爷轻挪了挪身子,为谢福禧留出了一席空位。
谢福禧低垂着脑袋,从脸颊到耳根都是通红的一片。
期待与手足无措并存,羞耻同激动交杂。谢福禧一向认为自己都是大胆的,他与九爷亲密的次数也并不算少。可这些不都外乎是亲亲抱抱,哪有今日的央求如此令人脸红心跳?与九爷一同入眠,只想想,便觉得内里和外力都快要烧着了,他只能不断地绞着衣摆,试图驱散内心的躁动不安。
谢福禧慢慢腾腾地挪到一旁熄了灯,趁着月光这才摸索到了床榻。
他脱下布鞋,如挺尸般躺了上去——
属于九爷的檀木清香扑鼻而来,身下尽是柔软,仿若置身仙境。他屏着气,试图缓缓地接受这突如其来的改变,可饶是如此,四肢百骸却不依,他的全身每一处角落此刻似乎都在叫嚣着——
这是九爷的味道,他现在……正睡在九爷的床榻之上。
“呵”一股湿热的带着笑意的气息袭来。
谢福禧听闻后猛地一惊,浑身打了一个寒战,几乎称得上是寒毛耸立:“怎、怎么了?”
“你都,不脱衣服么?”
九爷好笑道。
此话一出——轰!谢福禧满脸烧红!
脱、脱衣服?
九爷他……他难不成是想……?
不行不行,他们俩还这么小,再说,再说九爷身上还带着伤啊,总不能让他来吧。
这、这怎么来,他也不知道啊,他也没经验啊!
天啦!——
我!好!乱!
九爷偏头,在黑暗中寻见了谢福禧似明非明的轮廓,他翻了个身,声音暧昧低语:“我说的是外衣……你,不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