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烦躁地想着——为什么不答应呢,答应帮我杀了井遂、仇恨我所仇恨的人,关心我、担心我、保护我。那我什么都愿意给你。
立刻、马上,连我的命都可以给你。
好可惜。井向泽惋惜地想着。
袁也嘶了一声,第一百次觉得需要赶紧把井向泽送到精神疗养院去,他自己有轻微的自虐倾向就算了,对别人身上的伤口也展露出不该有的兴趣那就不大好了。
如果不是知道这小子被关久了,精神压抑不大正常,袁也绝对会把他打入反社会人格的人群堆里,然后离他远一点。
他拿下井向泽的手指,蹙起眉头板着脸:“控制下你自己的行为,如果你到外面这样对别人这样的话,很有可能会被送到警局去。”
井向泽食指指腹在自己的大拇指上轻轻摩挲了好一会儿:“噢~好的~”
他语气轻飘飘的,尾音甚至还在喉腔里打了个转。
“那老师,不杀了井遂,我们现在该用什么方法逃出去?”他积极询问,试图参与进这个逃亡计划的每一环。
袁也说:“下次如果有人说要带你走,你就跟他离开,不要像昨天一样在门口傻站着。”
井向泽的太阳穴不可控地跳动了一下:“有谁?”
袁也沉声道:“我有同伴在这儿工作,他会想办法打开房门,然后你跟他离开,你哥这边我想办法去跟他说。”
井向泽声音不自觉地沉下来:“谁?”
袁也在昨天跟秦娜出门时候,经过宅内绿植覆盖茂密的时候,遇见了一个低头除草的除草师傅,袁也斜瞥了两眼,有些好笑地发现对方竟然是熟人。
师父袁曲在制定作战方案的时候非常自大,上帝伸手下棋一样,只告诉棋子前进、过河、将军,不会告诉他自己还安排了车、马、相在旁边配合棋局。
当然,这里面并没有包含什么对待爱徒的拳拳师徒情谊,只是单纯恶趣味而已。
袁也现在也不在乎利用或者被利用的事,他心态良好,完美继承老头衣钵,换成自己为了有趣,也会选择这么做。
他在沿途跟扮做除草工的同伴眼神在空中短暂地交汇了一瞬,再被秦娜带着离开。
——自己现在困在屋内,暂时联系不到伙伴,但伙伴是一个自由除草工,修理植被修到屋子前,应该算不上是什么很难做到的事情吧?
两人如果能对话上,让伙伴除草工作结束后,把井向泽从井宅里先带走,应该不算太难。
袁也昨天跟秦娜出门的时候,特意观察过,这间屋子周围、甚至整个井家都没有存在什么严密的监视。
或许对大井而言,这个弟弟凭空消失才是他兄弟二人拥有一层血缘关系,所得到的最好结局。
袁也在大脑里简单地整理了一下思路,看向井向泽:“总之到时候我会让人带你离开,你跟他走,不要像昨天那样站在门口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