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誉咧嘴笑:“那我也有家了。”
周玺问:“这是什么标准?”
难道这里不是你的家吗?
只是他后半句话没有问出来,而是回想起十几分钟前为楚誉搽药的场景,他实在问不出来这句话。
经此一事,也许对于楚誉和爷爷他们而言,对方都称不上是家人吧。
毕竟连姓氏都不一样的。
但楚誉的回答却让周玺顿时失神。
楚誉说:“有哥哥的地方才是家。”
当时说这句话的他,心里已经开始计划成年就离开周家了。
那天过后,楚誉正常上课,到了高二认真做好了选修,也逐渐开始准备回校的事情。
放了假的周玺每天除了接送楚誉之外,其余的时间都是跟着周汝山接触华尚的一些事情。
他说不上很忙,但也抽不出来时间去应付顾臣安排的局,也因此经常被顾臣发消息来抱怨,怪他有时间陪楚誉却没有时间陪兄弟。
直到楚誉身上的伤好了之后,周玺会在送他回家之前,先带人到琴行里面学琴。
那天周玺如常把人送到玉玺琴房,在车库等人时,莫名地打了个电话给周铭松。
他们父子二人的感情不算亲近,心知中间夹着周汝山,平时交谈也都是客客气气的。
有时候周玺会看到周铭松和楚誉两人交谈,他作为亲儿子都觉得他们两人更加亲近些。
不过他倒不是吃醋,反而觉得这样对楚誉也许更好。
当打给周铭松的电话接通之后,父子两人非常陌生地失语了下,随后听见周玺喊了一声“爸”才打破这阵尴尬。
那天周玺问起周家为什么不让学音乐一事,电话那头的周铭松只是说了让他现在不要问。
周玺不解家里对于这件事情为什么总是避而不谈,以前他也许没成年,被大人当作小孩不许过问就算了,如今他都长大了,即将要面临独自出国,为什么家里还是不肯告诉他原因。
周铭松似是感觉到他的焦虑,只说了一句:“你爷爷迟早会告诉你的。”
后来他想要的答案还是被不了了之,反被嘱咐好好学商。
高考成绩在最炎热的夏季被迎来,周玺不负众望,以高分领先众人,摘下本市第一的状元郎。
当天的周汝山立刻派了陈管家去给学校送钱,设立奖学金,随后安排了一场盛大的晚宴招待同行,恨不得把这件事情张扬在报纸上。
周玺被周汝山养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到他的爷爷开心得像个孩子似的。
他知道如果那天自己向爷爷开口要星星,对方恐怕都会想方设法去给他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