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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普加娃的时间(第1页)

老博斯基盖成了房子,但没有打出一口水井,因此斯塔霞·帕普加娃不得不到住在邻近的兄弟家的水井里打水。她肩上扛一根木扁担,两头系两只水桶。她一路走去,扁担有节奏地咯吱咯吱地响着。

帕普加娃从井里打满两桶水,偷眼环顾一下房子周围。她看到晾晒的被褥,搭在长竿子上的蓬松的羽绒被褥轻柔的被单,“我才不想要这种羽绒被子哩,”她心想,“这种被褥太暖和,而且羽毛总爱朝脚的那一头溜,我宁愿要套上棉布套子的轻毛毯。”水桶里撒出的冰凉的水淋在她的赤脚上。“我也不想要这种大玻璃窗,清洗起来多费劲。也不要这种透花纱窗帘——隔着窗帘,什么也看不清楚。我也不想要这么多孩子。高跟鞋伤脚,走路也不方便。”

米霞想必是听见了扁担的咯吱声,因为她走出了屋子,站到了台阶上,请斯塔霞进屋坐一坐。斯塔霞将水桶留在了混凝土井台上,走进了博斯基夫妇的厨房,那里总是飘散着烧煳的牛奶和午餐食物的气味。她在炉边的一只凳子上坐了下来,她从来不坐椅子。米霞把孩子们打发到一边,接着便跑进了楼梯下边的储藏室。

她总能从那里掏出点什么有用的东西:给雅内克的裤子,安泰克穿过的毛衣和皮鞋。米霞穿过的衣服,帕普加娃总要进行一番修改,因为她穿嫌小。但她喜欢一觉醒来便坐在床上缝缝补补。她拼上一块接角布,镶上条花边,添上条皱边,再拆掉褶缝,如此修修改改的,一件合身的衣服就出来了。

米霞用土耳其咖啡招待斯塔霞。

咖啡煮得很好,有一层厚厚的凝皮,糖往往要在上面待一会儿,然后才沉底。米霞将咖啡豆撒进小磨,然后转动小把手,这时斯塔霞对她那修长的手指怎么看也看不够。最后小磨子的小抽屉装满了,厨房便弥漫着新磨的咖啡粉的芳香。斯塔霞喜欢这香味,但她觉得咖啡本身太苦,味道也不好喝。于是她往玻璃杯里加了好几小匙糖,直到甜味盖过苦味。她用眼角的余光偷看米霞是怎样喝得津津有味的,怎样用小匙子轻轻把咖啡和糖搅匀,怎样用两个手指端起玻璃杯举到嘴边。然后她也学着这样做。

她们谈起孩子、园子和烹调。但有时米霞变得好寻根问柢:

“没有男人,你的日子怎么过?”

“我有雅内克呀!”

“你明白我指的是什么。”

斯塔霞不知如何回答。她用小匙子在咖啡里搅和。

“没有男人的日子真难过。”晚上她躺在床上思忖道。斯塔霞的胸部和腹部都想偎依着男人的躯体,散发着在太阳里劳动的馨香的结实躯体。斯塔霞把枕头卷成筒,抱在怀里,仿佛搂抱着的是另一个人的躯体。就这样她睡着了。

在太古没有商店。所有的物品都得到耶什科特莱去购买。斯塔霞产生了一个想法。她向米霞借了一百兹罗提,买了几瓶酒和一点巧克力糖。后来这些东西都卖出去了。会有几个人晚上需要喝上半公升。有时在礼拜天,也有人乐于邀上邻居在椴树下对酌一番。太古的人们很快都了解到斯塔霞·帕普加娃有酒出售,而且卖得比商店贵不了多少。有人给老婆买巧克力,为了使老婆不会因他喝酒而发脾气。

这样一来,斯塔霞的生意便越做越红火。刚开始,帕韦乌还为此而生她的气,可后来,他自己也常派维泰克到她那儿去买上一瓶酒。

“你可知道,这样做有什么危险吗?”他皱着眉头问姐姐,但斯塔霞有把握,万一(上帝啊,但愿不要出现这种万一)出了事,单凭兄弟的熟人关系,他们也不会让她过不去,受欺负。

不久,她就开始每个礼拜两三次去耶什科特莱进货。她还扩大了经营的范围。她出售的商品中有烤面食用的发酵粉和香草香精——一些每个家庭主妇在礼拜六烤糕点时,可能会突然发现缺少的东西。她那儿有各种香烟、醋和食油。一年后她买了冰箱,也开始出售黄油和人造奶油。所有的商品她都放在加盖的厢房里,这间厢房跟她所有的房间一样,也是父亲给她建造的。厢房里放着电冰箱,还有个长沙发,斯塔霞常常就睡在这长沙发上。那里还有镶了瓷砖的厨房、桌子和褪色的印花布遮掩的货品架。打自雅内克到西里西亚去上学之后,她就没有使用过正房。

非法出售酒类——官方语言是这么称呼斯塔霞的生意的——大大丰富了她的社交生活。形形色色的人物都成了她的顾客,有人甚至从耶什科特莱和沃拉来到她这里。礼拜天一大早,就有宿醉未醒的林场工人骑着自行车来了。有些人一买就是半公升的整瓶酒,另一些人买四分之一公升,还有些人买上一百西西就地喝掉。斯塔霞给他们用小玻璃杯斟上一百西西的酒,用酸黄瓜招待他们,当作是不要钱的下酒菜。

有一天,有个年轻的护林员来到斯塔霞的铺子买酒。那天天气炎热,因此斯塔霞就请他坐下休息一会儿,喝杯带果汁的凉水。他道了谢,一口气灌下了两杯。

“这果汁太好喝了。是太太您自己做的吗?”

斯塔霞点点头,不知何故,她竟怦然心动。护林员是个英俊的男子,虽说还非常年轻,太年轻。他个头儿不高,但很强壮。他蓄着两撇漂亮的八字胡,有一双活泼的深棕色的眼睛。她将他买的酒瓶用报纸仔细地卷起来。后来护林员又来,她再次请他喝果汁。他们聊了一会儿。又过了些日子,某天晚上,他来敲门,她那时已脱衣睡觉了。他喝得微带醉意。她匆匆穿上了连衫裙。这一次他却不肯买好了酒就把酒瓶带走。他想在店铺里喝。她给他斟了一杯酒,而自己就坐在长沙发边上,望着他怎样一口就把一杯酒喝得精光。他点着香烟,朝加盖的厢房四周察看了一番。他干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好像有话要说。斯塔霞感到这是个不同寻常的时刻。她又拿出第二只酒杯,将两只酒杯都斟满了酒,满得都要漫出来了。他俩端起了酒杯碰了碰。后来他突然把手放到斯塔霞的膝盖上。这一接触,竟使她像中了魔法那样飘飘然,软绵绵起来。她浑身乏力,不觉向后一倒,仰面躺在长沙发上。护林员趴到她身上,开始亲吻她的脖子。那时斯塔霞心里想的是,自己戴的是经过拼接的、打了补丁的旧奶罩,以及一条撑松了的裤衩,于是就在他亲吻她的时候,斯塔霞主动将两者都从自己身上褪了下来。护林员迅猛狂暴地占有了她,那是斯塔霞一生中最美好的几分钟。

一切过后,她躺在他下边连动都不敢动一下。他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站了起来,扣好了裤子。他嘴里嘟哝了句什么,便径直朝门口走去。她望着他如何笨拙地拉拽门锁。他走出去了,甚至没有关上身后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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