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遥掀开窗帘要爬,想起他们只怕有专门剪铁链的工具,还不如营造屋内没人的假象,她转身跑到门边把防盗链解开,外头有人靠近了,她吓得浑身起ji皮疙瘩,用最快的速度跑去窗边拉开窗户,爬上窗台,目光飞速搜索附近粗壮的树枝,最近的离她也有近一米的距离。
周遥在窗台上挪着脚步,降低重心,小猫儿一样慢慢试探着远近,忽听身后传来门卡刷门的滴滴声。
周遥一惊,豁出去了,飞扑到树上去,
树枝树叶划过她的手臂,周遥痛得嘶声,来不及喊疼便抱紧了树gān。树枝剧烈晃动,周遥赶紧扶住,急低声:&ldo;别晃别晃。&rdo;
黑夜中,房间内传来幽幽的开门声,吱呀~
专业的剪刀咔擦一声,剪了个空。
树木已平息下去,周遥浑身泌汗,听见室内有人在掀东西,手电筒光一束一束切割着黑暗的空间。
她扶着树gān,悄无声息地站起来,在树杈间缓慢而无声地移动,小心翼翼地挪去另一棵树上。
房里的人四处寻找,找不见人,最后扯动窗帘,拉开窗户,手电筒往树丛里照。
夜里,树叶香浓郁得刺鼻,蚊虫飞舞。周遥双手伸笔直举过头顶,抓着上头的树枝。
一只鸟飞过来,落在周遥面前的树枝上,周遥一动不动,盯着它黑豆豆般的眼睛。鸟也不动,看着她,看了半刻,扭过头去啄羽毛。
光束扫了几下,扫到那只鸟,鸟扑了扑翅膀,但没飞走。
&ldo;cao,人呢?&rdo;
&ldo;没人吧?不可能反应这么快。&rdo;
&ldo;可我看着她进屋的。&rdo;
&ldo;门上防盗链都没锁,刚才那么大动静也不出门。恐怕不在屋里。&rdo;
&ldo;我盯得很紧,没见她出去。&rdo;
&ldo;一看就不在,别làng费时间了,赶紧去另一个房间找。&rdo;
&ldo;还是不对,要不在树上找找?&rdo;
周遥一惊,
楼下响起激烈的刹车声,说话人互看一眼,立刻撤走。
周遥也不明白他们怎么突然离开了,可她也不敢乱动,直到听见房门关了,再也没有一点声音。她才大口大口地喘气,举起的双手都酸痛了,缓缓垂下来。
就这几分钟,周遥累得不行,在原地调整了一会儿呼吸,想再走回去,低头一看这高度,吓了一大跳,低低地嗷一声,立马坐下来抱住大树怎么也不肯撒手了。
骆绎车未停稳就冲进大堂,风一样卷上楼,跑过走廊,刷卡开门,拍开灯,就见房内空无一人。
骆绎心头一紧,双手抓了抓头,正要冲出去找,却听楼下汽车启动声。
骆绎立即扑到窗边往下看,见车开动,生怕周遥在上边,他跳上窗台就要顺着树gān跳下楼去。
忽听可怜巴巴一声:&ldo;骆老板‐‐&rdo;
骆绎一愣,循声望去,周遥小考拉一样紧紧抱着大树,从树gān后边探出半截脑袋,嘴巴一瘪:&ldo;我脚软,爬不回来了。&rdo;
骆绎的心猛地从嗓子眼落回去,脸上不知该笑该痛。
周遥哭音:&ldo;你快点来接我。&rdo;
骆绎一大步跨上树杈,树丛里窸窸窣窣。他踩着一截截树枝走过去,终于拉住她的小手。周遥立刻回握住他,很紧,很用力,仿佛她全身的重量都信赖地jiāo给他。
骆绎握着她慢慢往回走。他先上了窗台,朝她伸手。窗台高,树枝低,隔着约一米的距离,周遥试了试,不敢:&ldo;太远了,我怕我上不去。&rdo;
骆绎说:&ldo;你先把手给我。&rdo;
周遥手伸过去,骆绎握紧了她,说:&ldo;过来。&rdo;
树枝晃晃悠悠,周遥抬脚,够不到,急了:&ldo;不行‐‐啊!&rdo;
周遥身体突然悬空。骆绎拎住她两只胳膊,把她提了起来,下一秒,周遥就安全落在窗台上。
周遥慌忙转身爬,赶紧落到屋里,脚底接触地面才觉安全,她回头看骆绎:&ldo;还好你回来了,不然我脚都麻‐‐&rdo;
剩下的话被他胸膛堵了个严实。
骆绎一把将她扯进怀里搂住,大手紧紧摁着她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