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不在乎,若能安抚绿薄,这些个女子性命,他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绿薄出身贵族,又是墨夷宗弟子,自然是与其他的女郎截然不同。
她不但替自己打理内宅妥妥当当,而且忠心不二,用处是极大的。
若要维持绿薄的忠心,那便要其他的东西分去绿薄的怨恨,使得绿薄不将怨恨闹到自己个儿的头上。那么其他的女人,自然永远是最合适的道具,用以让靳绿薄出气。
从前这些事情百里炎觉得无所谓,可是现在百里炎却禁不住想很多。
范蕊娘不过有心倾慕自己,纵然自己丝毫无意,可已触动绿薄之怒。她竟然令蔺苍假冒自己,毁去了范蕊娘的名节,甚至怀了孽种。
后来自己宠爱元月砂,绿薄竟然胆敢欺辱,三番四次的加害。
这个女人,嫉妒之意是如此的疯狂。
如果,绿薄不仅仅对那些女人下手,还对自己动什么手脚,这些都是有可能的!
那股子疯狂的嫉意,如今百里炎想来,都忽而觉得可怕。
从前百里炎丝毫不在意,是因他觉得,靳绿薄那些手腕只会对女人,而不会对着自己。
他忍不住想到,靳绿薄亲手杀了蔺苍时候的样儿。
蔺苍虽然不够忠心,对这个女人却可谓是千依百顺,恨不得将心肝掏出来了也似。
这么一个深情款款的男子,绿薄也能下得了手?
若当日绿薄不肯下手,百里炎会怀疑她的忠心。可是绿薄真下手了,百里炎又忍不住嫌弃她的凉薄了。
洛缨察言观色:“殿下,这女人可谓是心狠之极,连她师兄,眼珠子一眨就动了手。莫先生也是很忠心,就没跟她一样,手起刀落,心肠这么狠。”
她果真看到了百里炎脸色变了变。
洛缨却也是打心眼儿里面觉得讽刺。
哼,这天底下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嫌弃绿薄狠毒,只怕眼前这个豫王殿下却最没这个资格。
百里炎面寒如水,一双金属色的眸子,却也是浮起了凛然杀意。
他唤来了医师,让这医师检查了这墨肌膏,果然里面被动了手脚。
一如洛缨所言,里面有些个脏东西。
百里炎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多年来,自己可是毫无防备的用这个。
不错,他用的东西,样样都是要细心检验。
可是说来可笑,这些原本就是绿薄经手的。自己经手的那么些个玩意儿,若是要动动手脚,岂不是比别的人容易多了。
耳边,却听到了洛缨那关心切切的言语:“好个靳绿薄,心肠怎么就这样子狠。还不替王爷身子诊断,看有无大碍。”
那嗓音,却也是关切极了。
洛缨心里面却是冷笑。
她是算好了的,这时候再替百里炎检查身子,也是医不好了。
就在好几年前,洛家便开始对百里炎动这个手脚。
不错,百里炎是很谨慎,可他偏生却嗜好名茶。
洛家送去的茶叶,是无毒的,只不过事先用红麝轻轻熏了一次。
喝了,也死不了人。只喝几个月,也无大碍。
可是百里炎一喝都喝了好几年了,日积月累,积少成多。
渐渐,也便是深入骨髓,积重难返。
她心里凉丝丝的想,那时候,自己这么做是为了百里聂。